正巧那一天,江阅川在她的身后和一个海外商人谈生意。最开始,她没在意,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那个洋人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话里话外,都是在劝江阅川投钱,说一个月后就能给40%的利息。高收益低风险。听起来诱人无比,但却是一个妥妥的庞氏骗局。苏冰心中暗暗着急,但不敢轻举妄动,只默默关注着。那边。金发碧眼的男人孩子啊继续哄骗着:“江,只要你投10万,一个月后给你14万。”
顾泽仪欣喜不已,连忙向上级申请了调任:“我想调任去泸市,希望组织批准!”上级没有阻拦,过了几天,顾泽仪的调令便下来了。顾泽仪一拿到调令,便连夜收拾好了行礼,次日便坐上送他战友的车,准备赶往火车站。行驶到半路时,车子抛锚了。两人忙下车去修理,车子停在菜市场附近,那味道也不太好闻。正在顾泽仪弯腰修车之时,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姐夫……不,顾大哥。”
站在一旁的苏暖见状,两滴泪立即从眼眶落下:“顾大哥,你不要我,我也不活了。”说着,苏暖就要往墙上撞,但行进的速度却很慢。一计不成又来一计。顾泽仪眼中的寒冰更甚,语气冰冷:“你要是撞死了,没的是你自己命,跟我没有关系。”“如果你们还要闹,我会写信给将这件事举报到苏伯父的机关单位。”这话一下子拿捏了苏父的命脉。苏冰登报一事,就令苏父的上级就很不满,说他影响了组织的形象。
苏暖有些慌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顾泽仪如此冰冷的神色。见顾泽仪要进门,她连忙扯住他的手臂,使出杀手锏:“顾泽仪,那可是你的孩子,你真舍得吗?”闻言,顾泽仪扯了扯嘴角,回头看她:“忘了和你说了,精子并不是我的,你想生可以生,但我不会认这个孩子。”苏暖只觉天塌了。精子不是顾泽仪的?苏暖怔怔站在原地,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嘴里不断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十多个大男人个个肌肉蓬勃,目露凶狠,压过来的气势让人不禁呼吸一滞。苏家人顿时怂了。一个个跟捻小鸡一样被人提溜出去了。出了院子,苏母看不到人,才敢口出狂言:“真是翅膀硬了,敢这么对我们,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苏父和苏暖也是一脸难看。几人在这人生地不熟,无处可去,只能看向顾泽仪。顾泽仪太阳穴跳了一下,苏冰态度让他知道自己赌错了,而苏家人黏上了就很难甩掉。
几人闻言都是一惊,苏暖惊喜开口:“姐姐,你现在有钱了,可别忘了妹妹。”苏父苏母也是说着好话:“是啊是啊,我女儿现在出息了。”苏冰恍惚一瞬。这一刻,她觉得钱真是个好东西,居然能换来父母的片刻温存。若是上辈子,她可能就会贪恋这点温度,睁只眼闭只眼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但这辈子不一样。她死过一次了,不会再犯糊涂了。苏冰闭了闭眼,再度睁眼,眼里闪过一丝决绝,她进了书房,拿出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赡养协议。
乔治慌了,这本书很符合米国的口味,他清楚这本书必火,但又想用最少的价格获得,便先想着试探一下。本想着你来我往开始提价,谁知道苏冰不按套路出牌,谈都不谈直接就走。想走的人拦不住,乔治松口到市场价3万美金都无用。十二月天有些冷了。苏冰冒着寒风,心中堵了气回了家。她坐在桌前,想开新文,脑子却是混乱一片,怎么都没有思绪。外面风很大,苏冰透过青绿色的窗户,看着外面的枯枝因风的痕迹在乱颤着。
她呆了许久,才在江阅川细碎的目光中微微点头,下一瞬,那人便笑了。暗哑的声线吐出:“那,祝你好梦。”说完这句话,江阅川克制地收回视线,打火,车子缓缓驶出几米。又忽的熄灭。又启动,拖行了几米,再度熄灭。苏冰心中有一种预感,好似要发生什么,一颗心不由得跳动了起来。下一瞬,就见江阅川下了车。他大步走来,神色庄严的像是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他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
下一瞬,又听到苏冰略带讽刺的话,堵在喉间的抱歉也无法说出口,只能咽了回去。顾泽仪气势汹汹的来,仓皇落败的回了。用完餐后。苏冰扫视一圈,不见顾泽仪的踪影,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是真的不想和他过多纠缠。“走吧,我送你。”江阅川的话拉回了苏冰的思绪,苏冰回过神,就见他拎着外套准备往外走。她也没有客套,跟了上去。现在治安不好,有个男人在身边会好一点。
这个架势吓到了服务员,语气微颤的话语拉回了顾泽仪的思绪。他心中烦闷,随意点了一下菜单:“上这个吧。”服务员退下。顾泽仪坐在原地,不自觉的回想起领奖台上自信大方的苏冰,眼中不由得划过一丝欣赏。他知道苏冰是大学生,文化涵养高,但从未想过她能如此成功。曾经,苏冰也试图写过小说,却被他和苏父苏母因为不能照顾家里的理由给拦下了。现在想想,是他们拖了苏冰的后腿。
他等不了了,现在就想看见乔佳禾,找她问个清楚。可陆瑾川到了北京以后,找了所有能演出剧场,和排练厅,甚至还去了舞蹈学院,都没找到乔佳禾。五天休假很快结束,他不得不返回辽城。回到辽城后,他再次找上乔母。“婶子,佳禾给你打过电话吗?北京太大了,我怎么都找不到她,你要是有她的消息能告诉我吗,我只想和她说说话。”乔母面露不忍,但还是摇头。“没有,佳禾没给我打过电话,她小姨说佳禾现在在为了演出,在进行封闭训练,不能和外界联系。”
政委听完,摆手拒绝。“瑾川,现在是年末,军队里正忙,我真不能给你假,你还是旅长,就算不耽误工作也不行,许多事得你在场,等过完年,我多给你一天假,现在先去工作吧。”“我知道了,谢谢政委。”陆瑾川行礼后,走出政委办公室。他是军人,不能随意离开军队,就算现在再想去找乔佳禾,也只能忍着,等一切忙完再说。结束工作后,已经是晚上八点。陆瑾川开车回大院。
这一刻,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冒出来一个想法。想让陆瑾川也感受一下被人欺骗的滋味。陆瑾川听到她的回答这才放心,他薄唇轻启:“回去好好休息,我请假陪你把以前的记忆都找回来。”“好。”乔佳禾答应后,回屋。母亲已经帮她把行李收拾好了,只等明天中午11点和小姨一起上火车,去北京。第二天一早。乔佳禾将一份信交给了陆瑾川的母亲,嘱托她一定要交到陆瑾川的手中。
晚上。乔佳禾洗漱完准备休息时,陆瑾川敲响她家的门。“什么事?”乔佳禾问。陆瑾川斟酌开口:“你的记忆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我找了军医,他说可以带你去我们以前去过的地方,重复我们以前做过的事,说不定能恢复记忆。”“我带你去试试吧。”
随着音乐声响起,幕布缓缓拉开,聚光灯亮起,照在领舞的许薇身上。许薇双手高举红绸,随着鼓点用力向上扬起,形成大大的弧线,其他成员随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最开始一切正常,可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许薇很快就暴露出缺陷,动作越发僵硬,有几次动作还做反了。台下开始响起议论声。“怎么回事?”“领舞怎么跳成了这样?”越着急就越容易出错,高扔红绸的动作时,许薇扔起却没接住。
陆瑾川看着乔佳禾,有些不敢置信,以前的乔佳禾从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对他很好,也很大度。难道失忆还会改变人的性格吗?陆瑾川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乔佳禾本想进院,转身的瞬间,忽然想到什么,又回头看向陆瑾川。“瑾川哥,我家给你的定亲玉佩,你能不能先还我?那是我爸的遗物,我妈说想拿回来,换个信物,可以吗?”陆瑾川不疑有他,点头应下。“嗯,我回去找找,改天给你。”
“我来吧。”话落,只听‘咔哒’一声,门锁打开。程翊杰将钥匙还给乔佳禾。“我这几天没什么手术安排,下班会很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来隔壁找我。”“好,谢谢程医生。”乔佳禾礼貌道谢。听罢,程翊杰无奈的笑了笑。“举手之劳,你不用这么客气,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乔佳禾腼腆的笑了笑,打开大门走进院子。程翊杰看她进院后才转身回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