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剑冢,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剑冢大门是两道巨大而沉重的石门,石门之上,覆着一层神秘的结界。结界表面,隐约有剑气浮动。正当各个长老准备联手打开结界时,忽然有一道身影姗姗来迟。“等……等等!”众人循声望去。宋初年气喘吁吁地下了飞剑。大长老拧眉:“你过来干什么?”宋初年尴尬地笑笑:“我也想进剑冢。”他没有玉牌,跟不上众人的步伐,于是只好用飞剑快速飞过来,幸好在结界打开之前赶到了。
江挽有些痒,但还是忍住了。谢无澜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江挽视线定住。半晌,她听到他说:“我不会杀你。”她摆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江挽鬼使神差地问:“你为什么要来仙界……?”闻言,谢无澜动作一顿。江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问了什么,想收回却已经来不及了。他若无其事地继续给人上着药,淡淡地道:“不该问的事别问。”江挽噤声了。下一秒,却又听到他说:“我只允许你问我三个问题。”
原本以为,江挽知道他是魔族,会毫不犹豫地揭露他的身份。“原来如此。”宋初年也没怀疑太多,只是继续问:“女妖真的解决了,醉香楼没事了?”“没事了。”“那太好了,我们快出去吧,这地方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呆!”陆长遥激动地起身。“但是……”江挽欲言又止。“怎么了吗?”陆长遥问。“结界要明天才解除。”几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陆长遥生无可恋地重新坐下:“算了,那就过一夜吧,反正危险都解除了,还不用交住宿钱,不住白不住。”
“我只要给他下蛊,他便会一心一意地听从我。”女妖嘴中呢喃着:“而我的阿珏,也可以回到我的身边了。”她眼中似乎露出了向往期待的神情:“我们又可以重新在一起了。”女妖似乎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之中,看向谢无澜的眼神愈发灼热。江挽颤抖着手去拔腰间的断水剑。倏地,一只手拽住了她。她忽然感觉禁锢着自己脖颈的力度一松。江挽错愕抬眸。谢无澜双眸沉静,墨色清明,定定地盯着她。江挽微怔。
狐妖最擅媚术,轻而易举便能让人意识模糊,意乱情迷。宋初年不是很理解。这醉香楼二楼做成了青楼的模样,一楼却又是实打实的酒楼。领头的那人忽然道:“这二楼一般都不对外开放的,曾经有人刚踩上楼梯,便被一道无形的结界弹了出去。”江挽不解:“那我们现在为何安然无恙?”“这是因为那妖怪此时此刻虚弱至极,结界不如先前那般强大,几位修士又天赋异禀,自然安然无恙。”陆长遥顿悟:“原来如此。”
连人带匕首的滚到远处。宋初年透过朦胧的血光,依稀能看到几人交手的身影。他一时哑然。“九阶大妖,就这么解决了……?”陆长遥目瞪口呆。宋初年嗓音有点沉:“她方才是最虚弱的时候,是个下手的好时机,全盛时期我们自是打不过的。”闻言,陆长遥微微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谢无澜这么强,一只手单挑九阶妖怪呢。四周狂风涌动不止,血光滔天,耳畔只有呼啸的罡风声,将两人笼罩着。陆长遥有些担忧:“他们要怎么出来?”
江靖宇也不例外,下意识把陆梦琪抱得更紧一些,唇角渐渐靠近她的红唇。陆梦琪依旧笑得诱人,眼中除了欢喜,还带着几分期待。江靖宇却在最后一刻停下,二人之间,仅仅隔着一节手指的距离。他眸色渐渐清醒过来,压下心中不该有的欲望,薄唇最后还是落在陆梦琪光洁的额头。说完,他立刻起身,没有一丝耽搁。心里浮现的全是陆悠然的面容。他嘴角弯起,眼里有些得意。就应该让悠然来看看,他是能控制住自己的,他一直把梦琪当作妹妹对待,这一点他没有骗她。
“我没有错,我也不会去道歉,江靖宇,你真的了解你捧在手心里宠着的是个什么玩意儿么。”离开江靖宇这种男人,她半点不觉得遗憾。只是有些难过,这份好落在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手里。不知道是哪个词刺激到江靖宇,他突然起身,对陆悠然怒目而视。“够了!然然,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梦琪,她的生活,远比你想的要苦得多,你这样蜜罐里长大的人,永远都不会了解。”说完,他满脸失望转身打算离开,眼中带着决然。
甚至没有一个关心的电话。“还在期待什么呢?陆悠然,还没失望够么……”自嘲一笑,陆悠然闭了眼睛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有泪水从她眼角滑落。人心都是肉长的,从心上把回忆生生剜掉,谁能不疼。陆悠然脚踝的伤过于严重,骨折骨裂,做完手术,至少要在医院里躺半个月。前往南城的事情因此又要往后拖延一段时间。本以为在医院里休养,能过几天安生日子,没想到江靖宇会突然过来。“梦琪说你一个人在医院孤单,这些是你爱吃的水果,都是她一个个精心挑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