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把家里仅剩的煤油带走了。冯雪初依旧做着自己的事,等着时间。快了,只剩6天,她就能带着儿子离开了。日子是要过的。不过她往后余生,再也不需要沈清轨。最后几天,也最好和沈清轨不见面。可谁知,她刚起这个想法,意外就来了。半夜。冯雪初被一阵浓烟熏醒,四周已经燃起了浓浓大火。冯雪初抱紧骨灰坛就往外逃。“呼——嘭!”火焰窜得比人还高,不断有断裂的焦木砸下,浓烟呛喉又模糊视线,她只走了几步,手脚已经被烫得发抖。
结婚这么多年,这还是沈清轨第一次被冯雪初逼得让步。可她却没有半点高兴,心头只有耻辱的可笑。缓了很久,冯雪初把屋子里儿子的遗物都收起来,包括那个已经坏掉了的录音玩具,一起带到了墓地,尽数烧掉。期间,沈清轨一直没有露面。冯雪初也没再想他一次。就当他死了。……转眼二十几天过去,沈清轨也一直没回家。距离冯雪初离开漠河,只剩7天。下午两点,她从供销社买了东西回家,在门口迎面遇上沈清轨。
冯兰兰被家属院的嫂子们围着,羡慕着,却一眼看到了孤零零的冯雪初,忙挤出人群冲她走来。“雪初回来了,快来,爸妈给咱俩寄了东西。”冯兰兰小跑过来挽住了冯雪初的胳膊,把信封塞到她手里:“爸妈都很惦记你,专门给你写了信,我猜里面肯定也放了不少钱票。”说完,冯兰兰根本不等冯雪初同意,自顾自拆开信封,展开。信上只有寥寥两行——“冯雪初,当初你抢了你姐姐的丈夫,现在就照顾好你姐姐,这是你欠她的!否则冯家绝不会认你这个女儿!”
她跌跌撞撞进屋,紧紧抱上床头放着的骨灰坛,眼睛控制不住湿润。但她又仰着头生生憋回了泪。今天是头七,要是让平安看见她哭,他一定舍不得去投胎。他是世上最孝顺的孩子了,他还曾发誓,说长大要成为像爸爸一样的军人,保护祖国,保护阿妈……可他如今化作一捧灰,躺在小小的坛子里,再也长不大了。冯雪初强撑起自己,抱着骨灰坛来到漠河墓地。白色的雏菊开了半山,夹杂在青松中点缀着颜色。
他声音也渐冷:“桌上怎么没有饭菜,你没做吗?”她抬头,四目相对,沈清轨这才发现冯雪初满脸泪痕。男人怔住,语气也终于温和了几分:“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他只是干巴巴问了句,就站在门口不进来,但如果是冯兰兰哭了,他早就找手绢擦泪哄人了。冯雪初木着脸站起身,走到沈清轨面前,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染血的平安符。平安符……她的平安再也用不上了。沈清轨蹙眉要拿:“怎么还有血?”
我以为他不会和父母一样偏心,可最后……我被冷落了四年。我失去了唯一的孩子。…最后,我还是在疼痛中中醒了过来望着卫生院的天花板,我没看身侧的男人,只说,“我很累,能出去让我休息一会儿吗?”沈清轨抿紧了唇,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病房。我伤的重,一直呆在卫生院修养,这一呆就是5天。明天,就是我离开漠河的日子。沈清轨却突然来了。他从口袋掏出一盒药膏递过来,“这是我托人特地从京市带来的祛疤膏,你先用着,用完了我再给你买。”
他答应过齐玉姝要来看她,如今已经晚了,但是还得来。齐玉姝今日已经能坐起来,精神也好了不少。一见君玄渊,她便泪眼婆娑的对他说。“玄渊,你终于来了!”“发生什么事了,昨日你的麒麟卫前来搜查,吓到我了。”君玄渊闻言安慰她。“搜查卫国余孽,不必紧张。”“我近日事忙,对你多有疏忽,希望你不要介意。”齐玉姝当即大方的表示。“你是忙正事,我怎会见怪。”“卫国与我们齐国是亡国之恨,卫人对我们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