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救人员也在帮忙找着,却始终没有灿灿的消息。她绝望到了极点,长时间没有喝水进食,她脚步虚浮到走几步就摔一下。但她不敢停下,万一就差那么一秒,灿灿就遇到危险了,她会自责一辈子!搜救人员不忍心,强行给她喂了葡萄糖。“林小姐,要保住身体才能找到孩子。”林雨瓷点了点头,还不知疲倦地找着。找了整整一夜,就在她要彻底绝望的时候,突然一个小草丛里传来了细微的呼救声。
灿灿自己擦干眼泪,闭上眼睛睡觉。第二天是灿灿的生日,也正好是周末。他高兴地朝着林雨瓷摆了摆手,“妈妈,我要跟叔叔去爬山了,再见。”她点了点头,目送灿灿离开,只希望他能过一个完美的生日。然而,直到傍晚,灿灿和陆京泽都迟迟没有回家。林雨瓷心里莫名有些不安,突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还是陆京泽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连忙接通后,陆京泽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直到这时,他的眼里才略微有些波动,顿了顿后,神色微微缓和。“既然他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那我就走了。”在陆京泽转身要走时,灿灿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叔叔,我最近很乖,没有喊错称呼,五天后是我的生日,可不可以陪我过一次生日?就这一天!”他忐忑地望着陆京泽。陆京泽却沉默了,迟迟没有给出答案。就在灿灿以为愿望要落空的时候,林雨瓷突然开口:“灿灿生日那天你就陪陪他吧,这几年你从没陪过他一次,算我求你,那天我不会在场,你放心。”
车辆一路飞驰到陆京泽所在的医院。林雨瓷情绪稳定了一些,再三给司机道了谢后,才匆匆冲进了医院。“护士,麻烦帮我找一下外科医生陆京泽!我们的儿子发高烧,要送进急诊室!”林雨瓷随便抓着一个护士,着急道。护士打量了几眼她狼狈的样子,推开她的手,语气不善:“这位女士,你儿子就算要挂急诊,也不要用这样的借口来攀关系插队吧?”“陆医生的儿子也感冒发烧了,他和妻子现在正在病房里照顾孩子呢,你说瞎话也要看看实际情况。”
“你们不许走,浩浩必须给灿灿道歉!”陆京泽眼里闪过一抹寒意,冷冷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好,我替浩浩道歉。”“灿灿,浩浩不该抢你玩具,我替他说对不起,这样你们满意了吗?”说完,他不在乎林雨瓷和灿灿的反应,径直从他们身边离开。灿灿脑袋垂得低低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叔叔给他道歉了,他却没有一点高兴。叔叔那样维护浩浩,他却从来没有体会过。
一开始只是简单的小惩罚,渐渐的众人越玩越大,但也都履行惩罚了。这一局辛岁凝输了。她随手抽了一张惩罚的卡牌:“和左边的异性接吻十秒。”在看清楚卡牌内容时,整个包厢里陷入了死寂。卡牌任务没完成,就要喝十杯冰酒。然而,她左边坐着的第一位异性并不是陆京泽。“这,岁凝,要不你就喝酒吧。”辛岁凝也不想履行这个惩罚,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我酒精过敏,喝不了酒,算了,愿赌服输。”
客厅里自己玩耍的浩浩看见这一幕,高兴地拍了拍手。“陆爸爸和妈妈好配,我们以后要永远做一家人!”辛岁凝红了红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陆京泽。“京泽……孩子瞎说呢,别当真。”说完,她立马低着头继续做饭。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做好后,陆京泽坐下,却格外沉默。从前辛岁凝坐的位置,是林雨瓷的。此时换了一个人,他的心里总觉得不对劲极了。明明这一刻已经期待很久了,但当真的实现时,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辛岁凝回国后的第二天,他太高兴了,喝得酩酊大醉。把林雨瓷当做是辛岁凝,破天荒地吻了她。还把灿灿当成了浩浩,让他骑大马。迷糊之下,林雨瓷好像给他递来过一份文件,说需要他签字。他沉浸在高兴的情绪里,没有扫一眼内容,就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直到现在,陆京泽才想起来,那份文件就是离婚协议书!原来,她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准备离婚了!一时间,陆京泽的脸上难得流露出一抹茫然和无措。
然而坐上车后,他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林雨瓷和灿灿。好像每一次,都是他们主动来找他?陆京泽回忆的念头一顿,脸色更加冷了。他猛踩油门,下意识朝着家里开去。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终于到家。打开家门,原本就空荡的家更加空了,几乎没有一丝烟火气。从前林雨瓷和灿灿留下的生活痕迹都被一扫而空,整个家就像是他最开始一个人住时的模样。他努力压下心里的不安,朝着林雨瓷的卧室走去。
他强行维持着面上的平静,随手将离婚证塞进口袋里。“嗯,应该是谁落下了,我等会儿还给他。”说着,他走进内间,去换衣服。辛岁凝心里却不由得生出一些怀疑,他从前从来不会对她有任何隐瞒。但自从她回国后,好像一切都变了。他的身上好像隐藏着许多秘密,不能被她知道。尤其是今天突如其来的那本离婚证。她随便找的借口,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他们三个早上一起来的办公室,怎么可能不清楚有没有病人落下东西?
听见“小孩”两个字,她瞬间心跳漏了一拍,慌乱至极。连忙以最快的速度冲上顶楼。不要是灿灿!千万不要是灿灿!林雨瓷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求着。然而,到了楼顶时,看见医闹的病人家属手里绑着的两个孩子,她只觉心脏骤停。“灿灿!”男人一左一右掐着灿灿和浩浩两个孩子的脖子,紧紧攥着绑着他们的绳子,疯狂地笑着。“陆京泽!是你害死了我的老婆,她才37岁啊,我们本可以白头到老的,别跟我说什么手术有一定的失败率,你根本就体会不到我的痛苦!如果不动手术,她根本就不会死!”
他们的话里好像有深意,但一时间,他想不明白。以前无论他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都会尽快整理好心情,再次对他好。但现在他们却好像格外冷淡。陆京泽不耐地蹙了蹙眉,沉声道:“你是不是还在因为生日那天扔下灿灿的事而生气?”“我说过,不要让他在外面叫我爸爸,我不是让你教过他很多次吗?”林雨瓷浅浅一笑,“放心,以后他只会叫你叔叔。”灿灿也疏离地笑了笑,“叔叔,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星洲,不管你以前是怎样的,现在你已经来到这里,就代表你是一个全新的人,可以过全新的生活了,不要总是被过去缠着,这样看似放下了又什么都没放下,会很难过的。”房东的语调真诚,带着岁月痕迹的掌心轻柔地抚过孟绍元的发顶。很浅但很温暖的洋甘菊香气。好似源自于房东经常用的一种精油。孟绍元望着这个中美混血、年过半百的女人,忽然感觉眼睛有点酸。有种想流泪的冲动。明明这么多年,孟绍元就算遭遇再大的磨难、肉体或灵魂再痛,也没有哭过。
孟锐泽搀扶着孟母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不能去坐牢?我凭什么去坐牢?”孟明诚止不住地摇头,乞求的目光投向孟父:“爸!你说句话呀,爸爸。”从前孟父最宠爱自己了,只要撒撒娇掉几颗眼泪没什么不答应的。“够了!”孟父怒斥:“从前那些小错家里都可以包容你,可如今你对自己的哥哥下这种毒手,利用我们一家人对你的爱,把我们玩弄于股掌,现在又何必假惺惺?”孟父一脸怒容、满眼失望。
“错了,我们都错了……”事已至此,孟母已经心如死水。她看向司雪卉:“那他呢?你们有没有派人去找找他?”孟母捶着胸口,悔恨和痛苦凌迟着她。孟父和孟锐泽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显然也都是夜不能寐。“那是我的儿子啊,我的亲生儿子,我竟然把他逼走了,他会对我多失望,他会多恨我?明明我生下他时,是那么珍爱,他走丢时,我恨不得去死。”“我为什么会这么对他,我真不是人,我不配做妈。”
时隔七年在监狱门口的第一面到在孟家的最后一面。孟绍元都没有在自己面前掉过眼泪。“明诚。”司雪卉垂眼看向仅仅一夜之间就憔悴得面无人色的孟明诚。她嘴角弯着若有似无的弧度:“我还没有开始对你做什么。”简短的一句话让孟明诚如坠冰窖,顿时停止哭泣。“雪卉……”他战战兢兢抬起一双泪眼。“明诚,我让李特助去查了孟绍元这七年在赤松监狱的医疗记录,我还得到许多据说是‘我’的命令,比如毁掉孟绍元的脸,又或者不知不觉让他死在禁闭室之类的地方。”
司雪卉一晚上都在辗转反侧、翻来覆去。σσψ只要一闭上眼睛,她的眼前就全是形销骨立的孟绍元。梦境里。脖颈上还有深深淤青的孟绍元冷冷地看着司雪卉。他的眼中不再有任何的爱慕、温情……司雪卉对此感到难以接受。不对、不应该,孟绍元怎么会对自己露出这样陌生的目光?“我知道真相了,过去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错了……”司雪卉主动开口,从来没有服过软的人即便是道歉也语无伦次。而孟绍元神情冷漠地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