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忍不住睁大眼睛,还来不及反应。沈玄就放开了她,逃也似的离开了。直到人走了许久,温婉才回过神来。怔怔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白净的脸颊泛着绯粉。第二天起来。温婉抱着阿宝出去,沈欣已经做好了早饭。两人吃着早饭,沈欣还不时看向温婉的房间,“五哥还没醒吗?我做了他的早饭。”“我忘记告诉你了,”温婉才记起这件事,“你五哥出任务去了,要去一段时间。”
三人吃了个肚圆。吃完后,沈玄主动的收拾了碗筷去洗。自从住到家属院来之后,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没有说出来的规定。那就是煮菜的人不用洗碗。没有煮菜的人,自觉收拾碗筷去洗。晚上,在房间里,温婉侧躺在阿宝旁边,摇着手里的拨浪鼓,吸引阿宝的注意力。阿宝的大眼睛跟着拨浪鼓转动,咯咯直笑。想起下午的事,温婉开口,“玄哥,我准备送欣欣去读书,过完年就给她报名。”
“我是你的媳妇,那就是你的家人,”温婉道,“你受了伤,为什么不告诉我?”沈玄支支吾吾,“你才刚生女儿,我那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吗?”“……”温婉被他这个说辞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说道,“那你以后受伤了,一定要告诉我。”沈玄点头,“是是是,我一定全都告诉你。”大不了,到时候把衣服穿好,她就看不见了。沈玄这样想。“不许撒谎!”温婉看出他的意图,凶巴巴的威胁,“不然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温婉惊呼一声,“快扔开!”就在她开口的同时,沈玄也立刻把蛇扔出去。但扔出去之前,蛇扭动了身子,飞快的往沈玄虎口处咬了一口。紧接着,它的身子被抛出去,一溜烟钻进草丛里消失不见。温婉看着沈玄的手,“你被蛇咬了!”沈玄抿紧薄唇,另一只手挤出伤口里的鲜血。鲜血已经变成了黑色,两个牙印清晰可见。“这蛇有毒!”温婉拉着沈玄的手,一时间心乱如麻。
但是温婉觉得还是挺重的。就让沈玄来背吧。两人走出黑市,沈玄道,“那个人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还会来?”温婉摇头,“没说。”这个莫须有的人不过是她随口胡扯出来的。沈玄没说话了,要是这个人能够经常来,他们也可以找她买米。不过这年头,每家每户都不多粮食。这种事情,怕是只能遇上一次,没有第二次了。“去一趟供销社吧,”温婉道,“马上冬天了,我想买点布料。”
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圆溜溜的,看着可爱极了。她长得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坏家伙!”知道她吃饱了是在玩,温婉把衣服拉好。吃饱喝足,阿宝也不闹了。看着自家娘,嘴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和她说话。温婉笑着逗了她几句,母女俩玩了一会。给阿宝拍完嗝哄睡之后,温婉便出去。沈欣坐在阳台,看着外面,十分无聊的模样。“欣欣,我出去一趟,”温婉说道,“等会阿宝醒了,我要是还没回来,你给她泡奶粉吧。”
她手里给他带着他妈做的枣糕,就静静地等在门口。这又让沈无漾想起了很多年前,周若雪接他下班时也是这样的。他在工作的店里忙碌,她就静静地等在店门口,每天都会给他带好吃的东西。他一直觉得那是他人生中难得的美好时刻。可如今看见这样的时刻,他却只觉心里烦躁。感情的事他不怨她,但事关瑶瑶,沈无漾对她实在是没办法不怨。她见到他,如珍宝似的捧上那份枣糕。
说完沈无漾就关闭了手机,难得睡了个好觉。周若雪在聊天对话框里删删减减,最终还是不知道发什么,只觉得心里压抑得难受。没任何感情短短的几个字,却好像灼烧了她的双眼,让她彻夜难眠。……沈无漾在藏区适应得还算快,藏族的孩子们也都很可爱。沈无漾上的是音乐课,孩子们也都很喜欢他。他一看到孩子们稚嫩的面孔就会想起他的孩子,如果瑶瑶还在世,她会喜欢什么呢?她以后会从事什么工作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自从沈无漾失去了女儿之后,沈无漾才知道每个人的安慰都是苍白的。承受那份痛的,永远活在那片阴暗和潮湿的地带的只有你自己。卓玛只静静咬着唇,时不时嚎啕大哭,时不时又对着父母的尸体放声大喊:“阿爸,阿妈,别丢下我和姐姐……”陪着她等到晚上,她的姐姐终于回来了。姐姐红着眼朝着父母的尸体跪了下去。好在远方的亲人都赶了回来,因而她们才放心离开。回到住所,沈无漾才发现周若雪给他发了消息。
这才知道许云澈之所以在国外结婚是因为他沾染上了赌博。欠下巨额债务,也因此他娶了年迈的华人,为的就是争夺遗产还清债务。那老女人对他还算很好,替他还清了所有的债务,还给他买了豪华的海景大别墅。但是很可惜,他又沾染上了赌博,被人找上门来要他还钱,这一次老女人没有任何的迟疑,将他赶走。而那些家暴的痕迹,实则是被要债的人打的!他自杀的招数都用烂了,后来他的妻子终于对他死心。
站在一旁的许云澈却道:“无漾哥,你再埋怨若雪姐。也不能做这么糊涂的事啊。”周若雪张了张嘴:“沈……”但她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他什么都没说,直接打开手机录音。那时去西藏的飞机上,他打开手机录音想听听孩子的声音。这才发现去医院拿药为了记清楚医生的用药须知,打开了录音器,刚好录下了许云澈的恶毒语言。沈无漾摁下播放,许云澈低沉的声音瞬间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