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刚和祁意舒的那通电话,强烈的不安如野草在他心底疯长。他清楚地记得祁意舒在电话里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刺得他心口生疼。他拿起手机,拨出了祁意舒的电话。他想告诉她,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听着冰冷的机械音,温京淮紧握方向盘的时候因用力而泛白。温京淮觉得很奇怪,祁意舒有个习惯,一旦电量到百分之30就会充电。
喧嚣声还在继续,祁思悦开心的喋喋不休依旧萦绕耳边。他收回目光,下意识扫了一眼观众席。里面,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他做了五年的赛车手,这五年,不管大大的小小的比赛,身边都有祁意舒的陪伴。唯独这一次没有。温京淮的思绪被拉扯回了刚刚的赛场。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可他脑海中却一片喧嚣,全是和祁意舒过往的回忆。他想起他们第一次一起赛车,那是他刚拿到驾照不久,带着祁意舒去郊外兜风。
“你伤还没好,我没法带你参加锦标赛了。”“没关系,我会带着这枚戒指,有它在,就相当于我们一起夺冠了。”祁意舒沉默着没说话。看着病床上的祁意舒,温京淮心间无端生出异样的不安。那样破碎又苍白的身躯,好似要被风卷走似的。随即,温京淮飞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她是他的搭档,是他的未婚妻,除了他身边,还能去哪?助理进来提醒去比赛的航班要到了,温京淮回神,在祁意舒额上落下一个吻。
医生匆匆进来:“温先生,祁小姐先兆流产了。”“现在血库告急,两位祁小姐都没脱离危险,只能先给其中一个人输血。”闻言,温京淮眼眶染上猩红。分不清是怒意还是什么,出口的声音却冰冷:“我看我是对你太宽容,才在这里找存在感。”“既然你不想当温太太,那就给思悦输血,给你长点记性!”
祁意舒死灰般的眸子终于扬起一丝光亮,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出来。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和温京淮完完整整度过一天了。婚纱店。祁意舒整理好裙摆,正准备出来,下一瞬,温京淮的声音响起。“思悦和她的喜好一样,就把刚刚那件包起来。”时间静止了几秒。回过神来,祁意舒已经站在温京淮面前,肩膀颤抖。“温京淮,你还记不记得我才是你的未婚妻,记不记得你说过今天一天都只属于我们?”
“问她干什么?不能怀孕的女人就是废物。”“思悦怀孕了都没你这么矫情,还要京淮分神关心!”泪水在眼眶翻涌,祁意舒努力克制,抬眸看向温京淮。然而,他一句话都没说。祁思悦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故意将两条腿伸得笔直,霸占了沙发上所有位置。“孕妇的腿容易水肿,弯不了,只能辛苦姐姐站一站喽~”空气瞬间凝滞。祁意舒觉得自己像被冻住了,四肢百骸都冰寒彻骨,却找不到一个容身之处。
那时,温母总是半开玩笑似的跟祁母说:“等你两个女儿出生了,要不要选个女儿和我们温家结个娃娃亲?”祁母笑着回:“都什么时代了,婚姻大事是一辈子的事情,这得等孩子们大了自己决定。”谁知,才刚学会说话的温京淮,伸出小小的食指指向祁母的肚子:“桃心,桃心。”两个母亲面面相觑,不明白他嘴里念叨的‘桃心’是什么意思。直到她和祁思悦降生的那一刻,护士抱着祁意舒冲祁母乐呵呵地笑:
隔着一片修剪整齐的草坪,可以清晰地看到彼此的窗户。这让他开心无比,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看到祁意舒。从小学到高中这些年的时光,他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祁意舒身边,像个忠诚的小骑士,守护着他的公主。他看着她笑,看着她闹,看着她一天天长大,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直到……她和她的青梅竹马温京淮在一起。方时砚看着祁意舒挽着温京淮的手臂,笑靥如花。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取代温京淮在她心中的位置。
任谁听了这句话,也猜得到着背后的情谊。星海城的北山墅,是财富与权力的象征。每一栋别墅都像一颗璀璨的星,散落在静谧的山间。六岁的方时砚,跟随着母亲和继父踏入这片陌生的土地,心中交织着期待与不安。他从未拥有过完整的家,父亲在他未出生时便已离世。他与母亲相依为命,四处漂泊。透过车窗,他好奇地打量着一栋栋风格迥异的独栋别墅,想象着里面温馨的家庭场景。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深夜的心脏移植手术,终于有惊无险地结束。脱下无菌服,方时砚整理好走出手术室。一个金发碧眼的护士走上前,笑靥如花,脸上的神情满是崇拜。“方医生,刚才的手术你真的很棒!”“如果没有你冷静专业的操作,恐怕患者的手术成功率将会直线降低百分之五十。”方时砚礼貌一笑:“多谢夸奖。”他气质高贵而不失谦逊,举手投足间尽显绅士风度,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意。
祁意舒,敢离开我?你想都别想!温京淮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医院,胡乱地将戒指塞进了自己的赛车服口袋里。他一边疾步走向停车场,一边拨通了阿星的电话:“阿星,你现在立刻、马上帮我订一张去西雅图的机票,越快越好!”电话那头的阿星似乎还没睡醒,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和疑惑:“啊?淮哥,这么晚了,你去美国干什么?再说,你明天不是还有一场赛后采访吗?这……这可是早就安排好的啊!”
她用“星星”来形容那种痛苦,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还是在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向他撒娇?而他,却粗心地将她的求救当成了无病呻吟。这几个月,她身形逐渐消瘦。想着她一向注重形象管理,以为她是为了保持身材在减肥,却残忍地忽略了她越来越差的胃口,越来越白的脸色。那些他视而不见的细节,其实竟然是因为病情恶化!温京淮心里涌上一阵强烈的自责,悔恨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你不会……真的喜欢她了吧?”面对她的质问,秦文旭沉默了一瞬。宋安然更加着急了,她连忙拽住秦文旭的衣领,送上了自己的唇。男人没有躲。宋安然一喜,整个人攀了上去。秦文旭反应过来推脱,却被女人压得更紧。“阿旭,别拒绝我……”扑面而来的香气让他一瞬间慌了神。他忘记了拒绝。从宋安然的床上醒来,秦文旭看着满地狼藉一瞬间大脑空白了一瞬。身上暧昧不清的痕迹让他瞬间清醒
|平时都是她哄着自己,什么时候自己低过头?更何况她是什么身份,要是知道自己给她低头岂不是又要反了天。沉思片刻秦文旭最终还是删除了刚刚编辑的文字,站起身迎着嘈杂的音乐走了出去。拨通了保姆的电话。“柳言溪在做什么?”“少爷您忘了吗?您去宋小姐那之后就给我们休假了。”秦文旭梗塞了一下,那天他抱着宋安然离开,因为气愤把所有的保姆全都放去休假了。也就是现在只有柳言溪一个人在家里。
|柳言溪一惊,立马伸手从他手里把手机夺了过来。秦文旭当然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了,自己可就走不了了。“你这样会被发现的,不如我送你。”柳言溪身上太多爆点,走到哪都是被受关注的存在。出海城自然是想都别想。恐怕还不到机场门口,八卦便满天飞了。“你帮我?”秦文旭速度很快便给她安排好了私人飞机。柳言溪拎着行李走上去的那一刻。回头看了一眼。“还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柳言溪没接话,而是反问道,“找我什么事?”秦文旭也没在追问。“晚点安然回过来,最近舆论有点大,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等她来了,给她道歉。”是命令,不是商量。大概是宋安然在他面前又说了什么,或许是要死要活地哭了一场。所以他要踩着自己的脸面,哄宋安然开心。秦文旭说完,便用余光看了她一眼。意料之中女人的歇斯底里的质问和嘲讽并没有到来。柳言溪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