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着,最后败下阵来的,还是林光寒。他松开了苏绮,她微微喘气,胸口起伏着,从洗手台上滑落下来。“我不是你的狗。”林光寒似乎是下了最后通牒,他的表情变得痛苦,“不是你想要的时候,你就可以召唤我,你不想要的时候,就把我丢掉。”不知这句话,林光寒憋了多久,他说出来的时候,十分用力。空气变得僵硬起来,热流停滞,生硬地烫着二人,细密的汗珠从苏绮白里透红的皮肤里渗出,让她变得更加剔透诱惑。
林光寒看到苏绮笑了笑,随后,她转身上了楼。藕断丝连。这是林光寒下的结论。后来,苏绮发现冰箱里多出了一堆她爱吃的小蛋糕,便问林光寒是不是他买的的时候,林光寒一脸高冷:“可能是你的前任买的吧。”苏绮以为林光寒自称前任是某种突发的幽默感。她还和林光珊仔细分析了一番,两个小姐妹一合计,唯一和苏绮有过暧昧关系的也就是他了,人家这么说合情合理。“你准备怎么挽回前任?”林光珊拿了一把超大的勺子,一边吃着小蛋糕,一边说。
那女生穿了件白色的毛呢大衣,衬得皮肤粉嫩,一双流光溢彩的明眸,微笑间流露着妩媚。她身上透着一股“妖”的魅惑,又有着纯情的表情。“我有点后悔没考这所学校了。”干燥哥目不转睛。“我也。”风大哥凑过来,压着干燥哥的肩膀。女生的旁边跟着一位带着眼镜的男子,他看上去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可惜,美女都是别人的。”风大哥沮丧道。“一看这男的就是衣冠禽兽。”干燥哥咬牙切齿。“他就是何野。”林光寒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端起碗,里面盛满了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一口吃下,香甜软糯,还有回甘。每一道菜都很好吃,比他做的好吃多了。他像是鱼摊子上那些麻木看着同伴死去的鱼,他只想好好吃饭,不愿意想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快过年了。”“嗯。”“我回来的时间,有点长。”“……”“我得离开了。”林光寒张开嘴,想要问什么,可是却问不出口。他已经猜到了答案,可他不确定把那层纸戳破对于自己有没有意义。
苏绮享受着闺蜜家的空调,喝着热气腾腾的牛奶,手里翻着林光寒曾经送给她的那本《窄门》。不用打工的清晨自然是美好的,她愉悦地看着那些字,就像是音符在她的琴键上跳动。她似乎好久都没有停下来过,不给自己设定任何目标,也没有所谓的“时间节点”,只是读一本晦涩小说。忽然,她指着书中的一句话对林光珊念了出了声。“尽管在生活的摧残下,每日栉风沐雨,这爱火依然不灭吗?《窄门》纪德”
但顾喜乐是个意外。当时导师只说给林光寒介绍个人认识认识,林光寒正在准备论文,他就理所当然以为是和课题相关的人,等到了吃饭的地方,他才搞懂了这是一场相亲。而这个要和他相亲的人,就是顾喜乐。他对顾喜乐的印象不深,好像之前是初中同学。顾喜乐后面去了杭州读书,他们俩有共同的朋友约着一起玩,林光寒明白顾喜乐的意思后,就不再去了。只能算作和她有过几面之缘。林光寒听着导师和顾喜乐的聊天,察觉到导师和顾喜乐的爸爸可能不认识,而是中间有介绍人。这个人对导师很重要,所以导师才想着帮这个忙。
林光寒一头雾水,可小女孩打断了他:“爸爸,快进来!”“你能不能别乱叫。”小女孩不搭理林光寒,她领着二人进了屋子,热情地搬来凳子,倒了水,还送上一盆炒瓜子。“看不出来啊,兄弟,你在老家娃都这么大了!”王德刚一脸坏笑。“滚。”这间屋子不大,中间是个灶台,里面生着火,屋子里暖烘烘的。在灶台不远处是一张小床,铺着鸳鸯被,上面躺着一个瘦弱的女人。其实,并不能很清楚地辨认她是个女人,只能看到一团乱糟糟的头发垂在外头。
“好香啊!”林光珊凑了过来。苏绮的两眼也闪闪发光,她给林光珊分了一半,自己得了一半,在嘴里咬开的时候,像是无数蜜糖炸裂,冲击着她的味蕾,让她不禁感叹:“好甜啊。”这个橘子比苏庆国种的还甜。难怪花姐家的橘子比他们家卖得还好。“这是从我种的那些橘子种精选出来的,可以说,全石头镇没有人比我种的这个更甜了。”花姐说得非常自豪。苏绮点点头,可是没有开口称赞,她想起了苏庆国。
苏绮划拉着手机屏幕,一个一个短视频跳出来,可她没有心思看。是不是今天晚上他要和别人过生日,所以才没空陪她打针?苏绮忍不住朝这个方向想。“要不咱准备个烛光晚宴啥的,叫他回来吃,表表心意?”林光珊用胳膊肘碰了碰苏绮。苏绮瘪了瘪嘴:“刚刚他说,晚上有事。”她把后面四个字咬得很重。林光珊明白了:“你是说,他和顾喜乐去嗨皮了?”“谁知道呢。”林光珊知道,当苏绮开始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绝对要开始摆烂了。
林光珊嗤笑一声,捏了捏苏绮的脸:“我的祖宗,我弟又怎么得罪你了?”“他没有。”“不可能,让我猜猜,是他和顾喜乐好上了?”苏绮感觉胸口一阵憋闷,弯起膝盖,将脸埋在里面。林光珊看她这幅模样颇有意思,嘴上说着势在必得,现在倒是畏畏缩缩了。“不是说,拿下我弟很简单的吗?”林光珊凑近了苏绮,苏绮就把脸埋得更深。僵持了一会儿,林光珊叹了一口气:“哎,不逗你了,来,我跟你说个故事。”
苏绮抓稳车后方的铁架子,免得摔下去。以前,她的心里总是有个疑问,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存在如此危险的交通工具,它可以开得像汽车一样快,同时还把人体暴露在毫无防护的空气中。苏庆国总说,这是自由的感觉。苏绮渐渐地开始憧憬苏庆国说的自由是什么味道。可当苏绮说自己长大了要学骑摩托车的时候,苏庆国坚决不同意,他说,别人都是铁包肉,骑摩托车可是肉包铁,你不能学,还是去学开汽车吧!
“他进了ICU了,医生说是疑似酮症酸中毒……苏绮啊,你说怎么办啊,医生说让我先去交五万块钱押金,我、我没带那么多钱呀!”听到这里,苏绮算是明白了马晓芹给她打这个电话的意图是什么。“给张胜他爸打电话。”苏绮此话一出,马晓芹那边安静了一瞬,然后又说:“他爸……哎,他爸在忙,到了年边了,去高速那边去了,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我现在着急用钱,你赶紧微信转我一点,好不好?”
白洛颜不禁心想,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幼稚。不过也好在他的心机没有那么深沉,才会这么容易接近,然后把攻略的任务完成到了现在这个进度。刚开始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得知贺铭原本是侯府嫡子,却因为喜爱,和父母断了关系,跑去了揽月楼当伶人,当时白洛颜就觉得这个任务稍微的有点难度。因为如此风流不羁的个性,她难以驾驭。所以她只能多次去揽月楼练习唱曲,趁机接触贺铭。然后马不停蹄地开始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