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樾也红了眼睛,他伸手握住了冯宝姗的手:“宝姗,以后,我都可以改的……”冯宝姗摇了摇头,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改变,我不想要你以后后悔的时候对我说,冯宝姗,我为了你改变了自己,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我不需要。”她笑了笑:“我会找一个本身就很适合我的人,他用最舒服的方式和我相处,我们就能觉得十分契合,所以沈临樾,我们就这样好聚好散吧。”好聚好散说出了口,冯宝姗甚至拥抱了一下沈临樾。
遣散了客人,冯宝姗只觉得十分疲惫。她刚走进房间,还没来得及关上房门,一只手便用力的抵住了大门。冯宝姗抬眼望去,是沈临樾。她静静地望着他许久,才神情复杂的问:“你有事吗?”沈临樾望着她,眼中也满是复杂。有愧疚,有懊悔,有激动,更有深情。沈临樾沉默了许久,才轻声开口:“宝姗,宝姗,我知道是你,从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不用否认……”
沈临樾紧紧盯着她,直到冯宝姗觉得不自在,想要提腿就走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我从首都调来南城了。”冯宝姗更厌烦了。她不明白,沈临樾和她说这些做什么?她不想听,也并不想知道。冯宝姗随便点了点头,敷衍道:“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罢,冯宝姗便再次提步离开。沈临樾这次伸手紧紧拉住了她,沉声问:“你现在好点了吗?”大概是真的得到答案,在心里确定她就是自己的妻子了。
而后一周,她一直在床上养着身体。而这段时间,沈临樾几乎天天都过来,每日不是带着些稀罕的吃食水果,就是一些滋补的药材。冯家的门第讲究,上门是客,再加上冯老爷子和沈家老爷子曾有过一段关系,自然也不好弗了沈临樾的面子。只是每次他来,冯宝姗都会躲在房间里,任凭他如何说话,都不肯出声,也不肯再见他一面。而对外只说,冯宝姗落水受了惊吓,身子骨没养好,不便见客。但尽管如此,沈临樾和冯宝姗的一些流言蜚语还是传了出去。
冯宝姗听到这个名字,她缓缓抬起头看过去。对上了一双黑沉沉的眼眸。她昏睡的时间不过两个小时,但偏偏此刻,她只觉得像是隔了一万年。沈临樾的喉结不断滚动,眼眸里像是藏着汹涌的波涛。他不顾冯齐昭愤怒的大骂,自顾自走进了冯宝姗的床边。做到军长这个位置,沈临樾自以为他早就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感到紧张了,他也从不认为自己对谁有所亏欠,他问心无愧。但偏偏在面对冯宝姗的时候。在面对他这个有所亏欠的妻子的时候。
等思绪回笼。冯宝姗望着眼前的陈设和周围关切看着自己的父亲哥哥,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怎么了宝姗?怎么哭了?”冯父一看,立即心疼地将冯宝姗抱紧了怀里,柔声安慰着,“是不是吓到了?别哭别哭,我的女儿……”冯宝姗不停摇着头,将脸颊埋进父亲的怀里。她想起来了,她全部都想起来了!她是冯宝姗。她真的是冯宝姗!她,竟然真的是沈临樾口中的那个妻子……
其实,他是想说,沈总后面那句话,大可不必告诉少夫人。送裙子就送裙子,干嘛非要补充一句是替晚盈小姐赔偿的。夏晚盈醒来后,像受了惊似的,一直搂着沈矜墨的脖子:“沈哥哥,我要抱抱。头,好痛痛。”沈矜墨任由她搂着,指腹温柔的抚上她脑袋,帮她疏解痛楚:“揉一揉吹一吹就不痛了。”他将所有的温柔都赋予了夏晚盈。夏家出事时,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落得这般凄惨地步。也许对她好一点,他内心的歉疚便能少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