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并不是很深,他安慰道:“没事,回去再说,这里有血腥味,狼群很快就会来了,我们得赶紧撤离。”两人说着,便匆匆往救援机的方向走去。终于看到荒漠之中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走过来,徐幼卉悬着的心也彻彻底底放下去。可是当两人来到面前的时候,徐幼卉才发现陈深的手臂在淌着鲜血。徐幼卉的眉头皱起,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教授歉疚的开口:“都是我。要是我不把笔记本遗落在那里就好了,也不会害得少校受伤,我们准备走的时候发现了一只孤狼,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咬伤的。”
像是回到了两人第一次一起工作的时候,也是像这样陈深驾驶飞机徐幼卉坐在副驾驶上。如今场面重演,可他们却形同陌路。徐幼卉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像是有只大手在狠狠的揪着他的心脏。陈深驾驶飞机时侧脸看了徐幼卉,她正襟危坐,目视前方。看不出一丝波澜。飞机慢慢升上天空,往下看都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很快便盘旋在科研团队失联的地点上空。徐幼卉的眼神很尖,发现了下面的科研团队的身影,东。
好不容易再次有机会见面,陈深怎么可能就凭徐幼卉几句话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他?他看着徐幼卉清丽的背影,心中越发笃定。一人回到宿舍中,徐幼卉的心还是很乱,她一个人在窗边坐了很久很久的时间。直到门外有敲门声响起。徐幼卉才回过神来。她很快整理好情绪,走出门去,打开来看到是顾正东。顾正东冲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幼卉,这周六你有空吗?我想请你看电影,《庐山恋》。”
这是他朝思暮想了一年多的人啊。无数个午夜梦回,他都感觉失踪的徐幼卉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侧。她就在他的身侧,捧着他的脸颊,轻柔地呼唤着:“陈深,别睡了,该起床了。”可是每每他从梦里激动地醒过来,往身侧抹去,却都探了个空,什么都没有。那时候心口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陈深疲惫闭上眼睛,掩住眼底的悲伤,喃喃道。“幼卉,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你在哪里,告诉我,我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却没想到,一切都是谎言。“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你把我骗得好狠啊,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带着这小畜生一起骗我,你养不起孩子,你和我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可能不帮你啊……”摇到最后,陈深母亲也没了力气,坐到地上和苏燕珠一起哭。陈深自始至终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也终于明白了,徐幼卉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地离开。他收拾好行李,没一丝留念离开。火车行驶过湖泊绿洲戈壁,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松县。
她心中,万分祈求,陈深不要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可是陈深那双浓黑的眉头,却狠狠地皱了起来。他很是不解地叫住自己妈:“等下,妈,你刚刚说什么?”苏燕珠是彻彻底底慌了神,她嗯的手因为用力不变的骨节凸起。唇瓣也不自觉的颤动,难掩她内心的慌乱。这个秘密一旦被抖露出去,她和儿子都肯定会被扫地出门,她一定要死死捂住。于是苏燕珠着急忙慌的否认:“没什么……没什么……深哥,你赶紧收拾行李吧,姑姑,我们出去……”
他存在的价值不是为了成为安若水孩子的父亲,而是为了成为自己。曾与坐着送返城知青的牛车来到市里。路过国营饭店的时候,他进去买了几个肉包子。大年初一,没什么人来外面吃早饭,国营饭店里就一桌人。冤家路窄,恰好就是安若水和钱兴腾。曾与扯了扯遮得严严实实的雷锋帽,只露出一双眼睛。两人并没注意到他。钱兴腾呜呜咽咽:“若水,向梅没了,我和壮壮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我当时也是一时情急,想着事后再找办法救你……”越说,她的声音越低,最后消失无声。曾与想要笑,可是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只觉得这地方和这些人令他无比恶心。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眸,表示自己想休息。或许是理亏,安若水没再说什么,将麦乳精放下。“那我先出去了,晚上妈给你炖个老母鸡汤补补身体。”在家躺了两天,曾与忧心回城的事情,身体稍微好了一点就找机会去了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