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烨揉了揉沈湘的脸,柔声道:“你喜欢朕的皮囊?”沈湘毫不犹豫的回答:“喜欢!阿烨哥哥最是好看!”听到这个称呼,褚烨怔愣了一瞬,将她搂在怀中,弯腰低声道,“如今这不是在宫中,既然是偷情,我也未穿龙袍,都嫁与我了,还唤阿烨哥哥吗,夫人。”气息拂过沈湘耳侧,酥酥麻麻的仿佛电流经过,她有点害羞道:“喜欢听陛下唤卿卿。”褚烨问:“你呢?”“我什么?”“唤夫君。”褚烨道。
沈湘刚说完,就后悔了,她怎么能对陛下用机灵二字呢?储烨问:“还有呢?”沈湘连忙回答:“还有臣妾不应该在没有陛下的准许下,跟阿枝私自出颐和园。”“不对。”储烨将手从沈湘心坎处抽了回来,声音淡淡。“那臣妾不应该昨天晚上睡觉压着陛下,导致陛下早上起来手麻了,臣妾忽悠说是陛下睡姿不端正。”储烨皱眉:“下一个。”还有啊?“那臣妾不应该今天故意将陛下绑的蝴蝶结弄散了,想让陛下帮臣妾系,顺便诱惑诱惑下,让陛下揉揉臣妾。”沈湘说完耳红了一片,脸都要丢尽了。
“陛下,臣妾错了。”一路上马车颠簸,回到玉澜堂已入夜。沐浴完的帝王坐在榻前,长发带着点水汽披散在身后,月光白的寝衣穿的严丝合缝,只余脖子被水汽染红的一角。烛火倒映在他脸上,他凤眸微垂,眼底一片默然,润如白玉的手指在奏折上翻动。良久,他淡淡的声音才荡出:“错哪了?”见自己有指望,沈湘立即坐在他身边,还没进行下一步动作就听储烨道:“坐好,好好跟朕认错。”“哦。”不让抱,沈湘还是忍不住往储烨那挪了挪跟他紧紧挨着。
同顶一轮天上月,清辉难寄意茫茫。娘娘指着,墙头那株凌霄花,眼睛亮亮的说:“阿铃,你看凌霄花的花语是坚韧不屈,不畏艰难的向着高处攀爬,阿铃你一定要做这傲于高墙的凌霄花。”当晚娘娘没有陪她,没过几日她便收到了边疆送来的家书,爹说一切都好。那天她从养心殿回来,站在红墙旁,手里捏着信,阳光洒在凌霄花上,她想有娘娘在,真好。思绪回笼,纪铃看着身边的宁妃,将手中的凌霄花戴在她耳侧,“洛姐姐,我明日便去找娘娘。”
哄好陛下的法子?陛下是帝王,有权有钱还有颜,几乎什么都不缺。所以还能有什么东西让陛下开心?正想着,沈湘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从身后打了一下。*“玄一道长,朕还有多长时间。”帝王负手立于莲花池畔,身后白衣道袍的老者,闭眼手中不停的掐算。一阵风吹过,玄一缓缓睁眼,叹息道:“陛下,万生万物,皆逃不过一个因果二字,您跟沈娘娘的因果在上一世便消散了,陛下若是执意强求,只恐怕……”
“陛下恕罪!”萧云萝“扑通”一声,直直跪在储烨身旁,哭喊道,“陛下,一切错事皆由云萝而起,陛下要罚,就惩处臣妾吧!”储烨神色平静毫无波澜,看向沈湘,问道:“沈湘,作为受害者,你怎么看?”沈湘猛地抬起头。受害者?我?还能这么玩儿?沈湘一脸乖顺道:“陛下,臣妾觉得萧夫人身为诰命夫人,说出此番言语,实在有失妥当,应当受罚。”萧云萝和陈念锦听到这话,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警告。
此时的夏晚星压根听不了有关于傅深铭的话,她紧紧皱眉,冷言厉色道:“你不用操心这些。”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甚至把霍泽枫再次回拨的电话也一起挂断了。这边的霍泽枫却笑着,转头说:“手脚麻利点!”他面前躺着的竟然是已经成为尸体的傅深铭,几个大汉将傅深铭的尸体拖拽进了小房间里。霍泽枫给了一打钱,摆手让他们离开。此时的法医才给夏晚星回了电话:“夏总,尸体被人带走了。”“我们被迷晕了压根没看到人。”
像是被扼住了脖子和鼻腔一般,夏晚星有些呼吸不过来,滚烫的泪不自觉地流出来。她一寸寸打量着这个小房间。夏晚星注意到了右侧床铺边上的白墙上,竟然密密麻麻都是划痕。像是指甲扣下来的。上面还有她的名字以及一些错乱的字句:“救我。”“再也不爱了。”“放过我。”这些字歪七扭八,却刻得很深,傅深铭真的在无数个日夜里在等待这么一个人救他,甚至,最开始的对象,一定是她。毕竟夏晚星是傅深铭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没有想到这短短三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而这一切全是因为她。“所有,所有视频全部都找到。”傅深铭其实光是听到自己的声音就止不住颤抖了,所以他跑了,从窗口离开,漂泊无依。他伴着风,背对着学院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被电击、被拖行、被凌辱殴打的日子,那些痛苦,都该忘记了。忘记吧,傅深铭哭不出声音,也流不出眼泪,只希望夏晚星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所以他怒吼着,试图引起刚刚一样狂暴的风阻止这个狠心的女人。
再多的温情也会有终止的这一刻。抱着浑身冰冷的傅深铭睡了一整夜的夏晚星嘴唇都冻得发紫,脸色更是差得吓人。她草草出去洗漱了以后,就拨打了电话。整整一夜,夏晚星也想起来了这件事最开始的起源,那个章瑜学院。她打算亲自去探查真相。同时,夏晚星将法医带了进来,她看着躺在铁板上的傅深铭,面露不忍:“麻烦你们,尽量完整,所有伤疤,无论多小,我都要知道。”法医们面面相觑地点了点头,跨步出门的夏晚星在接触到温暖的阳光时,喉头有些哽咽。
她的傅深铭,以前最会喊疼了,还会对她撒娇。而不是现如今躺在面前,所有人都认为是个死人的样子。“傅深铭,你一定很冷吧。”这么说着,夏晚星就将傅深铭从铁板上扶了起来,将他搂在自己怀里。看着布滑落下去,傅深铭那再也掩盖不住的鞭痕,以及已经泛着青紫的身体,夏晚星就越发不敢看下去。她将傅深铭抱在怀里,自己也躺了下来。夏晚星细心地将那块布向上拉扯着,将傅深铭抱在了怀中。“傅深铭,别怕,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