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疏看着院子里的丫鬟,“莹莹怎么样了?”“回世子爷,少夫人回来后哭了许久,这会已经不哭了。”紫烟低垂着脑袋说。“把门打开,你们都下去吧。”“是。”紫烟把门上的锁打开,退了出去,周围就只剩下萧景疏一人,还有屋里的姚莹莹。姚莹莹早就听到了萧景疏的声音,也听到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只是她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红彤彤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门外的姜嬷嬷和程氏安排的婆子,早就已经走了。紫烟和几个丫鬟守在门口,她悄悄的朝屋内的姚莹莹说,“少夫人,您就别拍门了,没有世子爷的吩咐,谁也不敢放您出来。”“您就安心等着,等世子爷过来。”“紫烟,紫烟!景疏哥哥,景疏哥哥在哪?!”“他什么时候过来?你帮我去找他,把他找来!”姚莹莹透过门缝,声音焦急的朝紫烟喊,她不相信景疏哥哥会对她这么狠心,他说过的会一辈子对她好,一辈子爱她。
“莹莹!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耻!”萧景疏一把推开了姚莹莹,“这是丫鬟的银子,你怎么能拿!你还要不要脸!”他没想到,姚莹莹居然会做出如此丢人的事!自古以来,哪有做主子的从下人手里拿银子去花的?主子不给下人赏就算了,怎还能厚颜无耻的把下人的银子占为己有??萧景疏从未见过如此丢人现眼的事!“什么无耻?你说我不要脸?我怎么不要脸了!”姚莹莹被猝不及防的推开,一个没站稳趴到了门上,胳膊撞得生疼,“你推我?!!”
自家儿子真是瞎了眼!“你倒不如先问问,她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程氏无视自己儿子难看的脸色,视线落在被他抱在怀里的姚莹莹身上。姚莹莹一双眼睛哭得通红,娇俏的脸上满是眼泪鼻涕。萧景疏眉头微微一皱,心里不可避免的生出一丝嫌恶,但到底是自己心爱的女子,他还是强忍着没有推开姚莹莹。“莹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萧景疏还是相信自己的母亲,不会无缘无故对姚莹莹做什么。
王嬷嬷快步出了院子,不一会就领着四个丫鬟两个婆子走了进来。“夫人,您看,这是春兰、春华、春燕、春丝两个二等丫鬟,两个粗使丫鬟,还有宁婆子和常婆子,可以帮小少夫人做些力气活。”这四个丫鬟都是王嬷嬷仔细挑选过的,都是王府里的家生子,底细干净,干活麻利,人也机灵。最主要的是老实!小少夫人用着肯定放心!还有那两个婆子,也是王嬷嬷特地选的,力气大,能干活,嗓门也大。
姚莹莹一直就对程氏不满,要不是程氏从中阻拦,她和景疏哥哥也不会纠缠了那么久才成婚。当初成婚的时候闹出的笑话,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姚莹莹和萧景疏成婚的时候,程氏被气病了卧床不起,操持他们婚事的是他们自己个儿。平阳王府这边的大事小事,全是萧景疏自己处理的,整天忙得晕头转向。幸好那时他也在兴头之上,为了迎娶心爱之人入府,也不觉得辛苦。萧景疏从未接手过这种婚嫁大事,难免有些疏漏。
那是民国十六年,华夏已经陷入了混乱,彼时年轻的亓师突然出现在屯子,点拨了只差一步修出灵智的白狐。它以为那是恩德,却没想到短短三日,亓师找到了这个山洞,在洞中布下阵法,把狐狸夫妻百多年修为差点吸干净。“不可能,我爹最痛恨无缘无故杀妖,何况你们还是这里的仙家,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亓六想都没想就反驳,却只引来阿夜一个嗤之以鼻的笑。白姒拍了拍亓六的肩膀,等他冷静下来,才示意白狐继续往下说。
“有挡道的,我打不过呀。”亓六转身朝白姒吆喝,却看见一柄木剑嗖的一下从眼前飞过,直直插在白色狐狸蹲着的地方。亓六还没反应过来,兜头被同样飞过来的白姒撞着一起朝小庙里飞去。咳咳两声,摔在地上的白姒吐出一大口血来,在她屁股底下的亓六则哼哼唧唧地只差断了气。黑灰色狐狸窜进小庙的时候,白色狐狸拦了一下,“够了。”“不行,这个人比那男的有用,她可以救你。”
白姒眼珠微微一转,当即决定跟在亓六身后,如果真是那只狐狸,也许他们不用地图也能找到那间供奉的小庙。约莫跟了十来分钟,亓六的速度慢了下来,白姒远远看见亓六的手已经冻得发紫,如果没有好的法子治疗,他那两只手肯定要废。好在很快白姒看见了矗立在林子后的小庙,此刻小庙里头隐隐有微光,微光外有两个并排坐着的影子。白姒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一个狐仙儿都棘手,不会有俩吧......
“你......”她刚想开口问问,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温玉朝她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院墙。白姒顺势看过去,起初还没看见什么,直到稍微歪了歪头,这才看见院墙上竟然有一个黑影。黑影体形不大,像是什么动物,在白姒看见它的同时,它也朝白姒转过了头。一瞬间白姒觉得浑身上下都凉了,是那种濒死了的凉,她开始不自觉的颤抖,双手慢慢地用力抓紧了衣领。她甚至在那一刻看见了家人,还有为自己做了一切的师父。
亓六咝了一声,喝了口水,“这么跟你说吧,我爹死的时候我就在跟前,他当时人都迷糊了,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一直不懂是啥意思。”白姒眼睛一亮,却见亓六整个人松弛地往后靠在椅子上,心下了然,说道:“有啥我们能做的,您尽管说。”亓六当即坐直了身体,一拍大腿赞道:“小姑娘不赖呀,那我也不矫情了,我遇到点麻烦,你们帮我解决,我把我爹的事儿都告诉你们,咋样?”
“啊,没事。”玄色利索的转身就走,完全不给温玉问问题的机会。但...头发总归要洗......温玉很沉得住气,直到吹干了头发才老神在在的问到底怎么回事。玄色摸了摸鼻子,“你不知道就是时机未到,等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这件事就他们几个老东西当年倒霉的卷了进去,知道最全的是青婆和管若虚,他更多算是个知情人。温玉瞅了玄色一眼,很清楚这千年猫妖不想说的东西强求不来,也就放弃了继续问。
解开浴巾坐进被子里,看着身侧人睡得安稳,他不禁莞尔,伸手拨开她面上的两缕发丝,低头轻啄她的唇。乔菂不满地嘤咛。唐珩身体一僵,暗骂一声,没有进一步动作。呆坐了片刻,才躺下。长臂揽她入怀,闭目休息。—覃君是被渴醒的。舔过干涸的唇,缓缓睁开眼睛。揭开被子起身,察觉到被子的手感不是自己家里的被子。揉揉眼睛,摸黑在枕头边找到自己的手机。
先前乔菂已经把唐珩的车牌录入别墅区安保系统。黑色迈巴赫一路畅通无阻,停在三层小院门前。车子熄火,乔菂也醒了。看看车窗外的环境,意识到回家了,就去解安全带,但今天的安全带格外不顺她心。摆弄了好一会也没有解开。眼看家门就在跟前,不能进去。乔菂生气地使劲儿拽。唐珩原本黑着的脸见状被气笑了,伸手去帮她。触碰到温热的大手,乔菂似乎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一个人,惊讶地张着嘴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