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那双明澈的眸眼有着心疼:“没事,如果小云愿意的话,就把我当做爸爸吧。”听到这话,顾馨恬的眼神更加深了几分。“孟同志,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谢你。”孟延赫摆摆手:“说感谢做什么?原本也就是一件小事而已。”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饭,时间过得很快。孟延赫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心里一惊。“怎么就到了下午4点了?不行,顾同志,我还有事。”顾馨恬连忙说道:“那孟同志我送你回去吧。”
军医院家属楼距离军医院并不远,步行也就10来分钟,很快孟延赫便到了。最近实验遇到了瓶颈期,好几组数据都不理想,孟延赫和王院士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孟延赫忙了很久,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肚子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再忙,饭总是要吃的,孟同志,身体为重!”早已经吃过饭的同事这样劝他,无奈之下,他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实验,匆匆赶到了饭堂。只不过现在已经过了饭点,饭堂里面已经关了门。
贺知琳的母亲已经在家里等候了。一见到孟瑶,她就急切的将她搂在怀里。“哎呦,我的乖孙孙。你可是受了罪了。”贺母的眼里心里都是心疼,一把将孩子抱起来,又是亲又是抱的。不过孟瑶大病初愈,很是疲乏,没多久就被她哄睡了。将孩子放好,贺母出门,看着贺知琳询问起缘由来。“怎么会食物中毒进医院呢?”贺知琳如实回答:“吃了黎川做的菜,豆角没熟,所以进了医院。”贺母听到这话,眉头诧异的皱起来,神情之中满是不解。
她高兴的拊着掌,跳起来喜悦道:“小云终于吃上爸爸的蛋糕了,吃上爸爸的蛋糕咯。”孟延赫也被这种快乐感染了,轻轻弯起唇。这时孟延赫正好抬起眼,撞入了一个温柔而深邃的目光中。顾馨恬正看着自己,眸光之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很怕被孟延赫察觉到,匆忙地挪开了视线。孟延赫也并没有在意。两人就这样,给小云过了六岁的生日。孩子毕竟是孩子,吃完饭之后就累了。躺在孟延赫家的沙发上没多久便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她盯着孟延赫,怯生生的语气,又喊了一声:“爸爸。”“我就知道,爸爸就在我六岁生日这天回来看我,爸爸没有说谎。”孟延赫刚想说话,那个走过来的女人微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小云,不许瞎喊,快放开叔叔。”然而那个叫“小云”的小女孩却抱着孟延赫死活不放,嘴里委屈地撅起,嘴里嚷嚷着:“不要,不要,这是我爸爸。”这时,女人才走到了孟延赫身前。从孟延赫的角度看过去,女人五官精致,秀眉微挑,一头乌黑的发随意的披在肩头,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孟瑶一听,立刻一扫阴霾。2“好耶,去找爸爸咯,我们去找爸爸咯。”与此同时,外面的黎川听到这话,心情霎时间黯淡下去。等贺知琳走出门,他终于忍不住上前来。“知琳,你要去找延赫哥?”贺知琳神情淡漠,点了点头。黎川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急切。其实这段时间孟延赫不在,正是他拿下贺知琳和孟瑶最好的时候。可他偏偏弄巧成拙,不仅贺知琳强硬拒绝他的示好,就连哄了那么久的孟瑶最近也对他不亲热了。
一个战友问:“刚才进房间的就是团长的丈夫吗?他来这里做什么?”陆承洲笑笑回答。“小夫妻之间闹矛盾要离婚呢。我这个表弟没有读过什么书,不知道军婚是不能随便离婚的。”那个战友语中带着一丝不屑。“团长怎么嫁了这么个不成器的老公,她马上就要升旅长了,他这不是在扯团长的后腿吗?”段北望听了这话,心里酸涩无比。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裴静安的仕途,他就要委屈自己一辈子吗?
她知道女婿之所以会做这种梦。无非就是自己的女儿,没有真心待他!白秀梅点了点头:“北望,如果你真的决定好了,妈支持你,是静安没有福气。”她活了一辈子,阅人无数。虽然眼前的女婿没有陆承洲有才学,可品性绝对比陆承洲好。段北望轻轻抱住了白秀梅。“妈,真的对不起。”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岳母对他的态度从未变过。段北望由衷道:“妈,不管我和裴静安怎么样?您永远都是我妈,我以后也会孝敬您。”
因为裴静安是团长,他作为她的丈夫,不好出去做生意。这一世,他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真的会被吴永红看中。不过,他想到自己需要钱,问吴永红。“吴老板,我想把这几张图纸卖给你,你看下能给多少?”吴永红开门见山:“你要多少?”段北望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头。“两千块。”“好,没问题。”吴永红二话不说就让人拿了两千块给段北望。在这个时代,两千块可是一个大数目。段北望没想到自己的设计稿这么值钱!
细细想来,前世裴静安和他也算是相敬如宾,除了没有自己的孩子,日子也算过的平淡安稳。只是每次遇到表哥的事,她都格外关注。在自己和表哥之间,她选的永远都是表哥。所以这一世,他想放裴静安自由,让她去弥补前世的遗憾。而自己也不用像前世一样,困在家中方寸之地,可以换一种方式生活。……第二天醒来,身边裴静安已经不在。段北望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岳母白秀梅。见岳母好端端的坐在堂屋里,他松了一口气。
裴父早年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了白秀梅和年幼的裴静安,最后死在了异国他乡。白秀梅听闻这话,坚定的摇头。“当然不会。”她看着外面大雪纷纷扬扬,眼底婆娑:“谁不想为自己活一回?”段北望听罢,也道:“是啊,我也想为自己活一回。”重活一世,他知道了很多真相。可如果一直紧抓着那些事不放,那他这一世,不是也要毁了吗?与其因为情爱再次浪费一世,还不如成全裴静安和表哥。……一整天,裴静安都没有回来。
回到房间,段北望躺在床上,内心无比悲凉。等裴静安洗完澡,回来。他终于忍不住问:“你准备让表哥父子俩在这里住多久?”裴静安走过来躺下,声音平淡。“承洲没了老婆,他一个人带着孩子能去哪儿?我打算让他们一直住在家里。”让一个鳏夫,一直住在家里。段北望的心口狠狠一抽。他还想再说什么,裴静安突然转移话题。“你怎么对你的表哥那么冷淡?”冷淡?段北望有些好笑。自己妻子带别的男人孩子回家住,他还要鼓掌欢迎吗?
他咽了咽口水,赶紧问道:“走了是什么意思?知琳,你说什么?”贺知琳的手指攥紧,目光也阴郁下来:“他申请了强制离婚,走了。”这个消息,就像是惊雷一声,在黎川耳边炸开。随即。他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如今,动荡已经结束,再也没有什么成分问题,孟延赫也识相地要离婚,这样他和贺知琳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黎川再也压抑不住晃荡的心思,他紧了紧手指,横下心来,闭了眼眸,身体往前一步,主动抱住了贺知琳。
听到要去贺知琳家,黎川眼底一亮,自是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立刻便同意了。“好啊。”他撑起身子走了几步,一瘸一拐的,贺知琳见状,自然是上前搀扶。黎川挽着贺知琳的手,举止亲昵,唇角,也不可遏制地浮现笑容。本来他摔倒的地方离贺知琳家就不远,很快,两人便进了院子,屋里亮着灯。明明都到了贺知琳家门口,黎川却还偏偏要矫情一下:“知琳,延赫哥见到我,不会生气吧?”贺知琳语气更加沉闷:“不会,他走了。”
孟延赫看着她神情不佳,于是问道:“什么情况?”孟延赫听完,犹记得王院士的包里,携带了治疗突发心脏病的药,孟延赫于是当机立断将情况告知。乘务员也是立刻就去找了王教授,接着,女人便开始给大婶做起心肺复苏来。这需要速度和力气,一下一下,按压着大婶的胸腔,直到没有力气。孟延赫接替过来,不过他平时实操比较少,力气没有她那么持久,很快便没了力气。女人又补上。两人就这样一直轮换交替,直到乘务员从王院士那里取来了救心丸,喂大婶服下。3
这时候,女人也注意到了这里闯进了人。她摁熄了香烟,锐利的目光看过来。孟延赫这才看到她的脸,年轻而美丽。但女人的那一双眼,深邃如寒潭,让人望而却之。就这短暂的一眼过后,突然,孟延赫听到车厢广播里传来声音。“各位乘客,现在有突发情况,9车厢中部,一位乘客突然突然发病,陷入昏厥,现在广播寻医,若车厢中有医护人员,恳请立刻前往救人。”孟延赫听到,心中揪起。他学了好几年的医,虽然目前没有从事医生而是医学研究,但是治病救人,像是被刻在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