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良一哂,“给楚振海操办如此隆重的婚礼大帅没心疼钱,给我登报庆贺我与夫人破镜重圆大帅反倒舍不得了?”眼见楚雄就要发作,傅玲玉忙劝道。“行了,这钱我出,你们父子别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不跟他这个老子对着干就不是他楚汉良了,楚雄重重哼了声。楚汉良脸拉得老长,“母亲也要登报,就别跟父亲抢了。”“我登什么报?”傅玲玉预感不妙。“登报向我夫人道歉。”
曲瀚之漠然道,“这件事我从未瞒过曲兰,她是自愿替嫁,何况她是以曲家千金的身份嫁入楚家,保住了楚家的颜面,你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楚雄耷拉着眼皮,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曲瀚之,我看你是嫌命长了。”“呵……”曲瀚之嗤笑,“楚雄,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你强抢有夫之妇惹祸上身,尊夫人不会出事,我的妻子也不会受牵连丧命。若非婚事是我妻子定下的,你以为我会履行狗屁的婚约,我对你已是仁至义尽,望你好自为之。”
曲畔被迫承受着楚汉良的掠夺,藏在唇齿间的细小针筒被灵舌卷走,待要去抢,已被楚汉良捏住下颌吻得没了力气。吻到曲畔两腿发软,楚汉良抱起曲畔出门。守在门外的霍润铎一言不发在前带路。在走廊尽头的客房里,看到双腿缠着绷带堵住嘴绑在床头的刘妈,曲畔粉拳捶打楚汉良。“放我下来!”楚汉良坚决不放,“乖乖跟我参加婚礼我就放了她。”刘妈跟了她五年忠心耿耿,说什么也不能让刘妈出事,曲畔点头。
楚汉良不回头的摆摆手,霍润铎转身抓住曲兰头发,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将人拖进浴间。喜娘和佣人在曲兰的惨叫声中缩成一团。半个小时后,曲兰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被拖出浴间,丢回给喜娘。“十分钟内收拾干净。”说罢,霍润铎边拿手帕擦手边走出门去找楚汉良……楚汉良见到楚振海时,楚振海已经清醒,是被痛醒的。“曲兰说你和她一起算计曲畔?”楚汉良的问题模棱两可,楚振海不确定真假,只睁着眼喘气不说话。
“我说过,要死也要死在你身上。”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曲畔抬眸凶巴巴瞪楚汉良。曲兰听得脸都绿了,心里暗骂曲畔这个娼妇,也不知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得少帅不顾脸面什么混话都敢说。楚雄虽是情场老手,后院有数不清的女人,可如儿子般当众孟浪的事却没做过,当即黑着脸叱道。“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成何体统。”楚汉良斜睨楚雄,轻嗤一声。“我与媳妇说话,你们偷听还有理了?”
“少打听……”楚汉良冷脸。曲瀚之此时没空计较太多,转而道。“曲畔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们必须想出对策。”楚振海懒得解释,“你别乱来,等我消息。”流樱街宅子里到底死的是谁,他必须查清楚。“行了,没事我先出去了。”楚振海要走,又被曲兰叫住。“我妈到现在还没来,你派个人去帮我找找。”楚振海啧了声,“曲瀚之都来了,你妈怎么会没来,兴许是被谁给绊住了。”
对面的女人见状,连忙关切地开口:“陆先生,喝酒这么快对身体不好哦~”陆斯铭放下酒杯,嘴角漫不经心地扯出一个笑:“是吗?谢谢关心。”女人更加开心和扭捏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陆斯铭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有点被恶心到了。他再次看向司棠的方向,眼神复杂。而司棠和孟霖川,依旧沉浸在他们的谈话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来自陆斯铭的目光。饭吃得差不多了,孟霖川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他知道司棠这是在帮他出气,心里一阵暖流涌过。司棠看了一眼其他艺人,语气更加温和:“大家也不要懈怠,都要多看多听多学习,公司也是希望你们越来越好的。”艺人们齐声说:“知道了。”司棠这才点了点头,带着孟霖川离开了教室。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夏梦兮撇tຊ了撇嘴,小声嘀咕道:“就会说空话,当谁不知道一样。”她以为自己声音很小,却没想到被旁边的一个女艺人听到了。
她看着讲台上那个认真严肃的男人,与平时在她面前嬉皮笑脸的样子判若两人。此刻的孟霖川,浑身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的魅力,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自信和从容。司棠有些怔忪,总觉得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定了定神,她又看向了其他人。教室里的师弟师妹们都听得非常认真,一个个满脸崇拜地看着孟霖川,手里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重要的知识点。司棠看着这幅场景,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涌起一丝欣慰。
司棠进了电梯,按下了楼层键。电梯门一关上,她脸上的冷淡表情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疼痛。她抬起脚,轻轻碰了碰脚后跟的伤口,不由得龇牙咧嘴了起来。“嘶……顾煜白那个该死的混蛋!”司棠咬牙切齿地低骂。一瘸一拐地进了家门,司棠就迫不及待地踢掉高跟鞋,光着脚走在地板上,感觉舒服多了。她刚换上拖鞋,门铃就响了。“谁啊?”司棠心里一惊,不会是顾煜白追上来了吧?
司棠愣住了,好一会才收回视线,“没想到堂堂顾总也有认错的时候。”顾煜白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探究:“我真的很好奇,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司棠淡淡地说:“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一个彻彻底底的混蛋。”顾煜白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这个明显会再次引起争吵的问题,而是改变了话题:“周末奶奶生日,需要我陪你一起回去吗?”司棠浑身一僵,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猛地炸毛。
“顾煜白,你就是个以自我为中心、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想法,彻头彻尾的混蛋!”她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她四年来积压的怨恨和愤怒。丢下这句话,司棠猛地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在宣泄着她此刻的愤怒。顾煜白看着司棠离开的背影,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人每次见面几乎都是以吵架结束。有些头疼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顾煜白深深地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外套也跟着出去了。
这邀请并不热情,甚至有些敷衍。姜楠也不在乎了,“你们家的这种家宴,我就不必参加了,反正都要离婚了。”她尚且还在厉家的家族群里,其实她已经看到了群里的通知,只是早就想好了不去参加厉家家宴。因为她很快就要和这个大家族没有任何关系了。陆淮书只当自己是个传话机:“小舅说的,你必须到。”此时的姜楠,正在自己的工作室,沏着入秋新采的一批茶。她是做茶行的。线上线下的生意,都在做着。
于是,撒谎道,“外婆,我没事,可能是吃坏东西了。”这时,厉寒从房间出来,站到二楼的楼梯扶手处,望向下面。老太太一边撸着猫,一边和她最宠爱的外孙聊着天。厉寒看着他们问,“是不是明天就要见她?”闻声后,厉老太太抬头,愣了一下。厉寒看着她,又说,“我是问你,是不是明天就要见你未来的小儿媳妇?”厉老太太异常兴奋,“你明天真的要带她来见我,好啊,好啊,我好好安排一下。”
这个神秘的一号研究室,陆淮书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姜国栋回了自己负责的实验室,“不该问的还是别问。”厉寒进了秘密研究室,一待就是两天半。吃住都在里头。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回到厉家,夜色已经很深了。陆淮书在厉家客厅等他多时了,见他回来,立即迎了上去,“小舅,医院那边有消息了。”厉寒:“说。”陆淮书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所以他的脸色也有些许犯愁。“小舅,取精样本的经手人,活是活下来了,但是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完全是个问号。”
他对眼前这个外甥除了失望,还有愤怒,“陆淮书,希望你不要后悔!”陆淮书信誓旦旦道,“我不会后悔的,不和姜楠离婚,我才会后悔。”厉寒起身欲走。沙发上的老太太已然没了撸猫的心思。任凭怀里那只蓝白英短,再是她的心肝宝贝,也不及外孙的婚事重要。她把猫咪放开,让猫咪噌一下串出去。随即,望向走远几步的小儿子。“厉寒,淮书的事你就别插手了。让他自己做主吧。”说起来,老太太也是气极了。
“帆帆啊,不过你要谨记,做人要光明正大。”“淮书一天不离婚,你们就一天不能在一起。”“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是没有礼义廉耻就是大错特错,越界的事情是万万不可以的。”姜帆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爸爸,放心。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不会乱来的。”周佳茹更是把女儿妆半揽在怀里,不由夸赞道:“果然还是养在自己身边的孩子,更让人省心。”“你这坦荡纯善的品性,姜楠是教也教不会了。”
“姜帆,让我在离婚原因一栏写上女方出轨,是你给陆淮书出的主意吧?”姜帆坦荡道,“对,是我提的,我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倒是你,跟别的老男人有了肉体交易,直接把老头子累死在床上,被抓进局子里了还死不承认。”说起来,姜帆气极了。“姜楠,陆淮书已经原谅你了,你要么就跟陆淮书好好过日子,不要再闹了。”“要么就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出轨,把婚离个干净。”“这样不死不活地吊着陆淮书,你有意思吗?”
“你觉得她现在能干这些事吗?”“她都已经死了!”“你不信我?”秦婉瞪大了眼睛,火气再度上来,“我难道会说谎吗?她肯定没死!她这个贱人怎么舍得自杀......”“秦婉!”许易呵斥住她辱骂的话语,冷冽的目光中带着警告。“我亲自确认她没了气,整整一晚,都没有呼吸,你让她怎么活?”秦婉给不出解释,只能愤恨的跺了跺脚。“那......那也是她找人网暴我的,反正肯定跟她有关!你难道没看到我这几天被骂成什么样吗?”
他跪在床边,握住姜慕笙冰凉的手,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终于崩溃地哭出声来。“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阿笙......”救护车响起的声音唤回了许易几分神智,他在泪眼朦胧间看着医生将人抬起。一张薄薄的纸张从姜慕笙的身上掉下。那是......遗书?上面似乎依稀上面写着秦婉的名字,只是他来不及看清就匆匆塞进口袋,着急忙慌上了救护车。奇迹没有降临,姜慕笙的死亡通知书递到了许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