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早上的那个人是裴琅还是恩一?他们两人又有什么关系?我在心里不断思忖,长风却又说:“听闻陛下先前做九千岁时,那时候大家都以为他是个太监,但依旧许多人要争着给他做对食宫女呢,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机会见到。”我白了他一眼:“小心些,胡乱议论可是要被拉去割舌头的。”我朝律法规定百姓不可妄自议论朝中群臣和皇帝,违令者轻则拔掉舌头,重则关进大牢流放偏远之地。长风缩了缩脖子,但声音更小了:“我只是说一说而已。”
我停下和面的手,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谁?”“那个好看的阿兄。”我顿时明白过来,云姝说的是恩一。自那人我和他说过那些话后,他就再也没来过了。至于他去了哪儿,可还在这平城县,我都一概不知。看着门口坐着的小人儿,我笑着和她解释:“他平日里有事,往后可能不来了,而且这些甜腻的大人都不怎么爱吃的。”“倒是你,每天都吃小心吃坏了牙。”云姝撅着小脸:“才不会,我每天只吃了一块,哥哥说不会有事的。”
而且算算日子,过了今年我便三十了,老姑娘里的老姑娘。从前年轻时,我倒曾想过与裴琅洞房花烛夜,和他白头偕老永远在一起。但我们也没什么结果。现在我和恩一,也是一样的不会有结果。恩一站看着我犹豫再三。他站在门口看着我:“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我坚定地拒绝:“你值得更合适的。”我很好,他也很好。但我们不合适。说完,我关了房门将他堵在门外,希望他能知难而退。火盆里的木炭还在‘噼里啪啦’的响着,我转身去了后院,不再继续想这件事。
云姝的眼睛亮亮的,像是带着光。她这样我很高兴。往后不管如何,她选择的路总归是会很多。此后,她再没说过不去学堂的事情。每次即便是功课做到很晚,她也会坚持到很晚,或者是请教长风。日子周而复始,雪也开始越下越大。恩一突然回来了。那天,我正在铺子里给客人打包糕点,门口突然有人唤我。“月菱,我回来了!”听到熟悉的声音,我一抬头就看到门口的恩一。他的身上落了不少雪,披着一件玄色披风,衬得他身形挺拔。
“我一点儿都不喜欢读书,看着书本上的那些字我就发晕。”“别的我做什么都行,但是姐姐我真的不想去读书了。”看她的模样,我一时也分不清她说的是真是假。到底是不想读书,还是想逃避读书。不过我还是认真的同她讲:“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因为我自小就同你见过,杜姐姐最讨厌不诚实的人。”“但人这一生就像是游在海面上,你会遇到狠多浮起的木桩,有的木桩看着很小,实则是空心的,容易被掀翻,有的木桩很大也很沉,但是遇到风浪却不容易被掀翻。”
倒是这两年元姜给我来了不少的信。“月菱,我已到了边关,这里比我想的还要辽阔。”“我第一次上战场,匈奴人比我们中原人生的高大,我倒是差点被一枪挑下马。”“死了许多将士,我才知道中原的平和,都是边关的这些将士拿命换的。”……每隔两个月,她就给我寄一封信来。从她的字里行间,我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边疆。但我知晓一件事。这世间,原来没有谁是一直容易的。
我朝律法规定百姓不可妄自议论朝中群臣和皇帝,违令者轻则拔掉舌头,重则关进大牢流放偏远之地。长风缩了缩脖子,但声音更小了:“我只是说一说而已。”我没在多说,心里却觉得疑惑。裴琅来平城县做什么?他和恩一又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在半月后再去武老爷府里时终于有了答案。我怔怔的看着他里衣上露出用金丝线绣成的五爪金龙。一时间,我竟不知该如何称呼他。他穿着恩一的衣服,脸却是裴琅。
恩一回头,看着我笑,先前的不愉快他好像忘记了。“我来买糕点,怎么人都不在?天这么冷,连炭火也舍不得生一个,我就自作主张帮你生了,铺子里也暖和些。”看着他的模样,我更疑惑了。刚刚武老爷家里的人是他吗?为何武老爷又叫他陛下?他……和裴琅又有什么关系?一时间,我的心头笼罩着无数的疑云。恩一见我不说话,他在我眼前挥了挥手:“月菱?”我回过神,问的也很直接:“你刚刚去了武老爷府上?你到底是谁?”
现在我和恩一,也是一样的不会有结果。恩一站看着我犹豫再三。他站在门口看着我:“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我坚定地拒绝:“你值得更合适的。”我很好,他也很好。但我们不合适。说完,我关了房门将他堵在门外,希望他能知难而退。火盆里的木炭还在‘噼里啪啦’的响着,我转身去了后院,不再继续想这件事。深夜,夜色寂寥。我披了一件袄子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明亮的月光。这几年,我少见的失眠了。
我拨了拨火盆里的炭火,问:“今日里可还要买些糕点回去?”他利索地回答:“和从前一样。”说完,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同我说。“雪又大了。”外面的零星雪花变成了大雪片子,大片大片的往地上落,很快就堆了厚厚一层。我去柜台给他打包了栗子糕和雪花酥。又给他少了热水,沏了一壶热茶。他喝了一杯,拿了糕点就要走,临走时对我说了句。“月菱……”“许多事不是我想说,而是我还不能说,还请你能谅解。”
平日里铺子里忙了,长风就在一旁给我打下手,云姝则站在边上有样学样的想要帮我做糕点。结果做出来的面全是死面,根本做不出来糕点。最后只能蒸熟了自己吃。经营一段时间,手里攒了些银钱我就把长风和云姝一起送进了学堂。长风虽然年龄大了,但是先前已经跟着我学了两年。夫子教的功课他倒还跟的上。只是云姝不肯用功,什么都是半吊子,去了学堂也不好好学。但去了两天,她就拽着我的袖子:“姐姐,我实在不想去了,也不想浪费你的钱,你别让我再去了,我求求你了。”
我蹲下身子,看着云姝向她解释:“九千岁是一个代称,就比如有的官职是县令,有的是丞相,他也没来过我们家。”“哦。”云姝有些失望。我没理会,反而问她:“今天布置的功课你都做完了吗?”云姝的笑脸顿时垮了。她站在一边,低着头也不说话。看她这副样子我就知道,肯定有事做不出来。“长风,你去教教妹妹。”因为心里生乱,我将两人支到院子里去做功课。脑海里还盘旋着刚刚长风的话:“九千岁与一众皇子争夺皇位,最后一举夺魁夺下皇位,成了皇帝,改国号嘉善,大赦天下。”
先试探下苏蔓溪的口风,否则就会白跑一趟。苏蔓溪感觉到袁康有点怪异,冷淡地说:“就算是皇帝太后也不能不给钱。再说,我只是让袁管家送到镖局,并没有为难人。”而且,袁夫人直接把苏家管家打了,肯定是故意为之。袁康正襟危坐,“若是你肯答应不追究这件事,我可以带着你投靠二皇子,让你前途光明一片。”顾景裕那边肯定想好了对策,就等着和顾景灏正面交锋。苏蔓溪觉得挺搞笑,顾景裕让她进了大牢,连累苏家损失这么多生意,袁康居然还想让她为他办事。
说完这些,袁远忍不住想踹东西,却还是忍住了。袁夫人立刻哭了:“我也是为了康儿觉得伤心,他那么巴结二皇子,都没想过人家会不会保全他。”看不得妻子伤心的袁远,只好安慰她:“罢了。我让袁成送钱过去。”袁夫人心里有些不满,又觉得拿钱解决,总比袁康真的出事要好。听到吩咐的袁成,立马去了苏家。苏兴正在询问管家的伤势,听见袁成来了,连忙让人进来。在旁边的苏蔓溪让父亲看看管家,毕竟是身边的老人,怎么能一点问候都没有。
苏蔓溪思索顾景裕做事手段狠辣,说:“赶狗不能入穷巷,暂时不去和二皇子抗衡也是好事。”顾景灏若是出了什么事,苏家会跟着一起遭遇不测。顾景灏冷静地点头,至于顾景裕那边,他倒是比较期待对方究竟想做什么。一鸣等人走了以后,才说道:“太子殿下,咱们真的要和苏家合作?”顾景灏点头,说道:“景裕一直在抢苏家,落在他手里,我就会少一个筹码。”苏家的人还算正直,不算是为他还是为百姓办事,他都觉得苏家挺不错。
袁康指着他说:“你休要污蔑我!”苏铭康很是委屈,说道:“若不是你和姐姐退婚,又看我家生意好,心生嫉妒,怎会把苏家所有的铺子收购走?!”袁康脸色变了,“我那也是为了忠义伯爵府!是你自己愿意的,怎的怪得了我?”说着,袁康又有了底气。苏铭康冷淡地说:“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把苏家铺的伙计挖过去!”袁康解释:“我这也是慧眼识人!”听到他这么无耻的狡辩,苏铭康不想搭理。顾启问道:“那你们为何闯入牢房?”
他看了眼苏兴,还是什么都没说。总觉得直接告诉父亲,会让顾景灏被顾景裕针对,到时候会给双方带来更多不便。苏兴看了眼火盆里的火苗,心里还是希望这次的闹剧可以有个收场。翌日。梅成龙敲着登闻鼓,身后跟着之前苦苦寻找的武士江申。江申说道:“待会见到皇上除了实情,我还需要做什么?”梅成龙听到太监的传话,带着江申说:“实话实说就好。”他还是认为这件事尽快解决,省的顾景裕疯起来连累到其他人。
镖局。这边的房子原本是苏邵康买来自己住,为了开镖局,只能尽快召集人手整改。镖师已经找的差不多,就等梅成龙和那个人过来。苏邵康收到梅成龙的飞鸽传书,得知他们已经快抵达京城,心中激动不已。很快,苏邵康动手写了回信。转头又对镖头展白玉说道:“晚上,你带着兄弟们随我去八德巷附近。”展白玉眼神严肃:“都听公子的。”八德巷附近正好是大牢。展白玉没敢问是否劫狱,更不敢去问一万两是否为真。
毕竟若是季雨雪发现,依季家对季雨晴的态度,估计只会觉得季雨雪是污蔑她。......“你按我说的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要保护好自己。”苏蔓溪上辈子遇到这两个人,被他们的恶心操作弄得整个人都要疯掉了,她挺害怕事情败露之后袁康的报复。毕竟季雨雪和她不一样,可能抵挡不住袁康的手段。“嗯,我听你的。”回到季国公府,季雨雪去洗漱了一番。在晚宴开始的时候,发现季雨晴和自己的父亲母亲已经开始其乐融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