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书意上前询问情况:“怎么样?”队友摇头:“没有任何情况。”明书意带着喻景淮进屋:“你要的医生带来了。”喻景淮见到了屋子里的两个人,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孩子。是一个混血。男人坐在床边,孩子大概十来岁,是男孩,躺在床上,闭着眼。一开始,喻景淮猜测:“这不会是你的男人吧,藏在这里。”明书意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敌军家属,至于他为什么会在我们这里,你没必要知道,现在正在议和阶段,敌军家属不能在我们这出事。”
喻景淮第一时间在心里否定了于凯阳的说法。这天,喻景淮正在营帐前洗绷带,顾清语凑上来,帮他洗。这时,一辆武装车开进了营地。喻景淮好奇的看了一眼。“砰!”车门打开,明书意从里面下来。她身上还穿着野战军的军服,身上背着各种作战工具。喻景淮不由想,原来明书意这几天不在,是出任务去了。不经意间,明书意一转头,他就和她对上了视线。明书意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把拉起喻景淮:“跟我走。”
明书意拿起桌上的笔,在手上转动着,眼底闪过一抹兴味。蓝嘉泽,顾清语刚才那句“我和嘉泽分手了。”明书意确定,顾清语和蓝嘉泽在搞对象,都要谈婚论嫁了。可这个节骨眼上却来到了战场,和谈婚论嫁的对象分手,找另一个男人。喻景淮在这其中充当什么角色?那边才反应过来:“你问这个干吗?”明书意回过神来,张口就糊弄:“哦,好奇,我妈催婚,说我表妹都要结婚了,我还不找对象。”对面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能把你收服。”
她告诉喻景淮,并不是因为喻景淮才分手的。喻景淮抱着双臂:“嗯,是不该耽误他。”一时沉默蔓延开来。顾清语攥紧了手,忽然想起以前每次,在车上的时候,她一言不发,都是喻景淮打开话题。千方百计找话题,风雨无阻的找自己。他主动了7年。这一刻,她总算能体会些许他的那种感受。思考良久,顾清语迟来的解释:“那天你生日的时候,我本来是要来的,可嘉泽的母亲突发疾病,嘉泽向我求助,我去帮他了,等赶到的时候,你的火车已经开了。”
顾清语开口道:“刚才去看狗蛋,军医们说景淮醒了,往这边来了,你看到他了吗?”明书意回头看了眼帐篷:“他在里面。”顾清语也没有问为什么,直接就要进去。明书意拦住她:“不方便,如果要说什么,还是等他出来吧。”两人对视一眼。顾清语也没有强行要进去的,就在那等着。半晌,她似笑非笑地问:“你们什么时候那么熟了?”“不怎么熟,他讨厌我。”明书意取笑自己,说起来还真是嫉妒啊。
把他的另一只手放到自己的左手,一手就抓住了他两只手:“别动。”空出来的那一只手就往他下巴上一摸:“这里,有干掉的泥巴,还有血迹。”“不过,脸上有泥巴也还是很好看。”明书意总算有机会说出真心话。说完自己还笑了,然后松开了手。“你说的什么鬼话?”喻景淮蹙了蹙眉,抽出手,摸了摸脸,有些干干的。自己就这样顶着这张脸在外面走来走去,也没人提醒他。还有明书意,说话真的很像哥女流氓。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她却迷茫了。林鹿知道,自己的身体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原本这样的折磨她自己一个人承受就好了,可偏偏程屿森还要掺和进来。林鹿到底没有上辈子自己死后的记忆,她也不确定程屿森是否是真的如他所说,自杀过来的。重活一世对于林鹿来说,就像是做梦一样,她无比珍稀这次宝贵的机会。她是真的不想再和程屿森产生纠葛了,享受现在不就很好吗?上辈子程屿森都那么厌恶自己了,难道都是假的吗?
程屿森走到病房门口,终于找回了对身体的控制。他又哭又笑的,好久才整理好自己的表情。笃笃。程屿森敲了敲门,林鹿还以为是医生或者护士来了,急忙过来开门。在看到门外人的时候,林鹿只感觉自己全身血液倒流了。“怎么是你?”说着,林鹿拉着程屿森往外走,她不想让妈妈看到他误会了。程屿森任由林鹿拉着自己,高大的男人就像是轻飘飘的纸人一样,任由林鹿带着他走。“林鹿,你也回来了,对不对?”程屿森和林鹿在小花园里对视道。
程屿森在梦里看见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和林鹿那样甜蜜,心里的嫉妒让他理智全无。他本可以什么都不知道,然后默默地守在林鹿身后。可偏偏他还是知道了。程屿森知道了,原来林鹿也是喜欢他的,原来他们两个在一起后会那么开心。梦给了程屿森勇气,他在林鹿下课后,一直跟在林鹿身后,试图找机会叫住林鹿,说明一切。可看林鹿焦急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放慢脚步的动作,程屿森也起了好奇心。他一路跟到了医院。
程屿森最后还是回了学校,没有胆子去找林鹿。之后的一两个月,两人竟然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学校就那么大,从前好像不需要太过努力,就能常常偶遇,如今连见一面都格外困难。这个时候,程屿森才知道,原来林鹿有心想避开一个人,他就连见面的机会都会少得可怜。可是没办法啊,程屿森不知道林鹿对他有几分喜欢,但他知道,他对林鹿的喜欢都要溢出来了。吃饭的时候会想她,睡觉的时候会想她,就连梦里,都有着林鹿的身影。
林鹿甚至还记得,当年她高兴地接过鲜花,有些害羞又有些倔强,抱着那束花硬生生一声不吭爬到了半山腰。她甚至现在还能想起来,程屿森发现她快要累个半死时的愧疚表情。她还记得,他们两个人一点一点试探对方心意,然后在佛像前,郑重又忐忑的表明心意,求得平安符的场景。“姑娘,你没事吧?怎么哭了?”行人发现了林鹿在哭泣,好心安慰道。意识到有更多人看向自己,林鹿连忙擦干眼泪,“没事没事,抱歉。”
程屿森将曲小雪带走折磨,他让人用小刀一次又一次地划破曲小雪的皮肤,流了点血后,又迅速给她上药,就这样几乎要将曲小雪逼疯。他曾经的那些女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都被他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打压折磨。他变成了一个疯子,一个不顾一切的疯子,只为了给林鹿报仇,给林鹿一个交代。随着程屿森的报仇,他逐渐也意识到了,曲小雪说的一点都没有错,真正逼死林鹿的人是他自己!更讽刺的是,发疯后,他赚的钱竟然比以前更多了。
而下面,是她靠在顾宴北肩上哭,顾宴南正一脸心疼地看着她。“你说我和嫣然不清不楚,那你自己呢,一次和两个男人搞在一起,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看着蒋宏煜一副抓住她错的模样,顾颜冬只觉无力又好笑。蒋宏煜宁愿相信一个外人,都不愿意自己这个结婚七年的妻子。“是啊,他们可比你好多了,我当初为什么要吊在你这棵树上?”听到这话,蒋宏煜心底‘噌’的升起怒火:“顾颜冬,既然你这么想,那就离婚吧!”
这是顾颜冬第一次挂断他的电话。蒋宏煜看着手机,心里焦躁又不安,再打过去,只有冰冷机械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他再也压抑不住愤怒,一把将手机摔在沙发上。这一晚,顾颜冬玩的很舒心。天微亮,她才回家。只是一进门,就看见蒋宏煜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当看到一夜未归的女人终于回来,蒋宏煜原本的火气在看到她的模样以后一下噎住。只见顾颜冬穿着包臀短裙,一双修长的腿展露无遗,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海藻般的波浪卷发,本就清丽的脸庞在妆容的加持下更加精致。
蒋宏煜发过誓:“我蒋宏煜,会爱顾颜冬一辈子,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现在想想,那句‘男人的誓言就是屁’真是真理。顾颜冬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她暗骂了句自己没出息后去洗了把脸。顾颜冬化了妆,换了一身包臀短裙,穿上了许久没碰的高跟鞋,出了门。天色渐黑。酒吧里放着劲爆的音乐,舞池中形形色色男女摇摆着身躯。顾颜冬拿着酒杯,跟着音乐舞动着身姿,优雅又妖娆。当了七年家庭主妇,她都快忘了当初自由散漫的生活。
提到珠宝,她想起了顾嫣然。“对了,之前工作室是不是有一个叫顾嫣然的人来面试过?”助理想了会儿才回答:“好像是,不过在试用期间,她屡次抄袭您之前的作品,就被开除了。”顾颜冬顿觉好笑。当初顾嫣然抄袭自己的作品,现在就连身份都被她拿了过去。“行,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后,顾颜冬原想先回去一趟,但差不多快要到约定的时间,只能先去酒店。服务员见她穿着朴素,手里还拎着不少东西,态度有些轻慢。
这番解释虽然在理,却依旧让顾颜冬觉得憋屈。蒋宏煜继续安抚:“好了,你先回去等我,我尽量早点回去,听话。”顾颜冬气上了头,不作回答,却被他当做默认。顿时,只剩她孤零零站在酒店门口。顾颜冬压着心头的愤然,想打车回去,却发现的包落在宴会厅。伸出手拦车,可每一辆出租车停下,像是怕她那身蛋糕弄脏了他们的座椅。顾颜冬自认倒霉,只能迎着夜风往回走。但没多久,一道刺眼的灯光迎面朝她照射过来,刺的她睁不开眼。
面对她的疑惑,蒋宏煜解释:“今天公司有晚宴,我回来带你一起去。”说着,递给她一件礼服。顾颜冬一看,是件暗绿色的长裙。款式有些老气,品质也不太好,不过好在能凸显她优越的身材曲线。但让顾颜冬没想到的是,这回蒋宏煜居然主动带自己出席晚宴。结婚这么些年,她甚至连他同事都没见过。见顾颜冬发呆,蒋宏煜揉了揉她的脸:“怎么了?”顾颜冬回过神,笑着摇摇头,进去把衣服换上,又化了个妆才出来。
“桐桐,我去迎我爸妈过来,你在这里等我。”沈桐希叫住了他:“宴寻,你真的不留下陪我吗?”傅宴寻顿了顿,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怎么突然这么粘人了,我保证很快就会回来的。”他还是决定要执行林露的计划。这一刻,沈桐希忽然觉得一丝解脱。“好。”这样也好,他不爱她,她也就不爱他了。三年前拆散他和林露的过错,到此就还清了。“你去吧。”傅宴寻看着她平静地轻笑,心里忽然很不安。
推开门,刚挂断电话的林露一怔,很快就认出了她。“沈桐希?你怎么来了?”沈桐希没说话,走到婴儿床前,目光淡凉地看着那个孩子。林露以为她要伤害自己的孩子,立刻慌乱地想要起身:“你想干什么?别伤害我的孩子!”沈桐希扯了扯嘴角,弯腰轻轻地摸了下孩子的头。而后轻声开口道:“你知道吗?我本来该有五个健康的孩子,可他们一个都没能生下来。”林露诧异地看着她,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