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俞疏桐给的三天时间就要到了,季父急的上了火。却到底是无计可施。第四天,他带着空的答案被俞疏桐请上了门。俞疏桐身穿一件黑色丝绸衬衫,衣袖摞在手肘处,露出白皙的小臂。她抬手给满脸煞白的季父倒了杯茶,语气平静,好像在讨论今天的股市又上涨了几个点:“找到放火的人了吗?”季父盯着冒着热气的茶杯,突然抬手指向了俞疏桐——“是你,一定是你!”
她伸手抬起去拿茶几上的热水壶,就要把热水往茶壶里倒。步修远几步走上前握住俞疏桐的手腕,就像刚才阻拦她掀起白布一角那样。“俞小姐,已经很晚了,现在喝茶的话您等会儿就睡不着了。”俞疏桐任由他把自己掌心里的热水壶拿走,整个人向后倾,直到背脊靠上绵软的真皮沙发背,她才淡淡瞥向他:“这么关心我?”她语气明显刚才问他为什么在季家时不一样,好像又回到了两人平时相处的样子。他提着的那口气舒了出去,脸上也带上笑容:“我跟着俞小姐,就是俞小姐的人,怎么能不关心俞小姐的身体呢?”
而俞疏桐已然收回视线,转身离开。这一场骇人的火灾事故至此仿佛终于结束。但季父看着变成废墟的大宅,耳边回响起俞疏桐的话,心头只发凉。而季母忙拉着季景翊坐上救护车,拉着护士赶紧给他处理伤口。只有季明朗看着刚才放在季策安尸体的那块空地,问出了所有人心中最想问的那个问题:“俞疏桐不是残了吗,她怎么站起来的?”9没人能回答他。……俞家,大宅客厅。俞疏桐坐在沙发上脸色冷沉一言不发,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步修远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站在默默站在一旁。
她瞥了站在一旁的季明朗一眼,然后再看回季母:“如果今天是他死在里面,你也会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他吗?”季母下意识看了眼季明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答案是什么?不言而喻。他心虚的不敢再出声,俞疏桐也冷漠地收回了目光。季景翊却看不下去,把他妈往身后一拽,挺着胸膛就站了出去:“我妈说的是事实!要不是他自己把房门锁起来,会那么蠢……”话没说完,只见俞疏桐身形一停,忽而转身大步走来。5
俞疏桐沉默地看了很久,慢慢蹲下身,白皙的手指伸向白布一角——“俞小姐……”静寂中,步修远忽然走近轻声开口。他抿着薄唇,伸手握住俞疏桐的手腕,害怕得瞳孔都在发颤:“要不……还是算了吧。”俞疏桐没收回手,也没看他,嗓音淡漠:“火烧起来的时候,你为什么在季家?”步修远的呼吸非常不明显的停滞了一瞬:“我……我和策安是多年的好朋友,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想去找他解释。”
或许死了也好……我死了,我的父母姐弟,还有俞疏桐,他们所有人都不用再因为看见我而感到心烦了。他们所有人都会开心吧?就像我离开冰岛的那两年,他们也是那么开心。他们不在乎我,我也不在乎他们就好了。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好疼,好疼……忽然“咣当”一声,我的房门轰然砸了下来。我一怔,抬眼看过去,只见通往外面的一路上的各个家具都燃着火。我能出去了,但好像又出不去。正当我咬紧牙关准备拼命试试逃出去时,一道身影闯进火海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