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小人现在就沿路去找。”端阳说了一声就要往外走。程谨竹一把抓住端阳,低声道:“不,端阳叔,你得带着玄儿找。”端阳点头道:“好,小的这就回永宁关找玄儿。”程谨竹又摇了摇头,沉稳的说道:“父亲不会让玄儿在永宁关多停留,它很快会飞回来,端阳叔,你就在京城等玄儿回来。”端阳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便点头应了,又说道:“二公子,您看要不要去同大舅爷说一说。”程谨竹想了想,点头道:“我去寻大舅舅说话。端阳叔,你且去歇着,好生养精蓄锐,等玄儿回来你还有得忙。”
孙盼娣聪明的很,她也不满意这事,但是她不说话,让大嫂在前面冲锋陷阵。江有花冷冷的瞪着大儿媳妇,“怎么,我家老三要娶什么样的媳妇,还得经过你的同意吗?”被婆婆一瞪,何来娣也反应过来了,她看向二弟媳。“二弟媳,你也说说你的意见吧!我相信你也不会同意的对吗?”孙盼娣见大嫂想拉自己下水,“妈,三弟想娶谁,那是他的自由,我们这些做哥哥嫂嫂的,可没有资格过问。只不过,现在谁家都不富裕,这要是再娶个知青回来,家里的日子只怕更难过了,爸妈还是得想清楚了”。
江诗怡听到有住处了,抢先跑进房间,去抢占好位置去了。“我也先去放包裹了”。李子豪、顾蓝泽、欧爱党拿着包裹,跟在厉研修身后,走向左边的房间。苏幕禾、安沐颜拿着包裹,跟在江诗怡的身后,走向右边的房间。江诗怡占据了靠窗的位置,放好包裹后。得意的看向安沐颜,出言讥讽:“哼,活该你睡阴暗的角落里”。苏幕禾看向江诗怡,“行了江知青,你这一路上都在找茬,小心安知青再收拾你一顿”。
刘冠军也不惯着她,“我可告诉你啊!这天黑了,可是有狼群出没的,你要是愿意在这里待着,我们也不勉强”。江诗怡听说有狼群出没,立马就不哭了,站起身委委屈屈的看着大队长。“大队长,能不能让我们坐牛车啊?我们实在走不动了”。牛车一直向前走着,并没有停下来等众人的意思。王老头的声音从牛车上传来,“我们能来给你们拉行李已经不错了,还想坐牛车回村?想屁吃呢?这行李这么多这么重,要是再拉上你们这些知青,别再累坏了我的老牛”。
愣了好一会,他也拿起自己的包裹,向着外面走去。等所有知青都出来后,就听到有大喇叭在点名。公社书记拿着大喇叭:“各位知青大家好!欢迎各位知识青年,来到我们黑省福泽县。我是幸福公社的书记胡自强。现在开始点名,要到幸福公社下乡知青的姓名。李子豪、顾蓝泽、厉研修、江诗怡、沈知意、江揽月、季甜甜、苏幕禾、安沐颜、欧爱党、江霖安、张伟成……都到了吗?”众知青异口同声:“回胡书记的话,我们都到了”。
吴爱娣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女儿,你会后悔的”。随即看向两个儿子,提高声音:“走吧!我们该下地挣工分去了”。陈小俊、陈小鹏异口同声:“好嘞!妈,我们一起去吧!”陈莎莎看着母亲,还有两个哥哥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另一边,刘家堂屋内,炉火微微跳动。刘冠军夫妻俩看着老大两口子,还有老二两口子。“行了,我们该上工去了”。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外响起敲门声。“咚咚咚……”
姜有河一声令下,众人就往外面走去。何必升夫妻俩满脸惨白,都明白何家这次真的完了。中午时分,安沐颜从包袱里拿出饭盒,实际是从空间拿的。饭盒盖子一打开,香喷喷的洋葱肥牛饭。香味很快就传遍了这节车厢,所有知青都看向安沐颜。很快就有知青,开始窃窃私语。苏幕禾闻着这味道,忍不住开口询问:“这是什么饭菜的香味啊?我怎么从来没有闻过啊?”沈知意也连忙附和,“嗯嗯……真的好香啊!我之前一直都以为,国营饭店的红烧肉最香最好吃”。
西郊大营。萧北淮坐在帐内心情十分的不佳,程樾在一旁却悠闲的品着茶。”你在这做什么?兵部不忙吗?”“嘿,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啊,我这看你回来,特地来看看你,你怎么还这样的态度,你不是找回嫂夫人了吗?”程樾放下茶杯凑到萧北淮的眼前看着他道:“怎么了,她给你关门外了。”萧北淮并没有介意程樾的玩笑,反而脸上透着无奈,反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看着宋清婉在你面前与他人恩爱的。”
“我不这样,你会看我一眼吗?然后像齐珩那样,祝福你吗?”“我与你说不通。tຊ”“夭夭,爱就是这样的,是自私是占有,只有爱的不深才会傻傻的去祝福。”“萧北淮,不是人人都与你这样的。”萧北淮的手掐住沈清若的后颈逼她抬头,“不要再跟我提他,夭夭,我的善心是有限的,”他的眼眸变得猩红幽深,透着病态,“夭夭,别再激我了,我会控制不住的。”萧北淮说完这句话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随后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夭夭,在这里反省一下吧。”
“既然你不想吃,我们就回去。”随后又对着萧太君道:“祖母,您先吃着,孙儿告退。”随后不容宋清若解释就直接拉着她离开,宋清若被他从座椅上扯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被迫跟在他的身后。萧太君将筷子重重的放下,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连栀眼眸微闪笑着道:“祖母,不要生气了,这清若妹妹刚回来所以可能不适应这些吃食,等过段时间就好了。”“你啊,不用为她找借口。”“没有,我说的是真的,我刚来这京都有些东西也吃不惯,就是不知道这清若妹妹一年多都是在哪里生活,怎么会变了这样多。”
萧北淮抬手示意,整排人马立刻听从命令的开始出发。宋清若在走了不一会儿之后,就悄悄的打开车帘探头看去,琴娘见她如此赶忙追了几步大喊道:“若若,要好好的,等着我进京去看你,等着我。”宋清若哭着对着琴娘挥了挥手,“琴娘,我等着你。”古道西风吹不散离别的悲伤,宋清若深深的将这一切都记在心底深处。马车跑的很快,直到看不清琴娘的身影她才坐回车内。萧北淮骑马走在队伍的前方,并未来打扰宋清若。
“没事。”琴娘在一旁赶紧打圆腔道:“就是说起回京,若若有些舍不下我。”萧北淮笑着道:“夭夭,这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决定让他们一家都跟随我们入京。”宋清若与琴娘都震惊了。琴娘赶紧跪下行礼道:“民妇谢过侯爷的大恩,但是民妇在这边关长大,……”萧北淮上前将琴娘扶起,笑着道:“赵娘子不用如此客气,既然夫人这样的离不开你,你就与夫人一同进京吧,等到夫人想你了也省的写信了。”
琴娘与沈暨白的声音同时响起。沈暨白接到消息说是黑甲卫连夜进城,同时将今日城门之事告诉了沈暨白。沈暨白今日因为黑甲卫接管府衙的事情处理到天黑,所以听到消息他立马上这里赶,同时他非常的疑惑,这江逸尘与萧北淮之间有何过节?萧北淮眯着狭长的眼冷冷的看着沈暨白,“沈知府,怎么要插手本侯的事情。”“不敢,但是侯爷,这是别人的私宅,你这样擅闯进来不说,还动用私刑,你眼里还有国法吗?”
“我照顾你确实有过往的情分在,但现在我照顾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的乘务长。”闻言,阮思莹心头一窒,藏在被子下的拳头攥的死紧:“我不信,你明明是爱我的。”“五年时间,过去的事已经翻篇了,我现在也有了女朋友,我现在对你只是同事之谊和身为机长的责任。你受伤了,我需要对你负责,万一你受伤严重,为了机组人员和乘客的安全,我得更换乘务长。”严聿琛难得说这么多的话:“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想起他现在正和阮思莹在一起,却还信誓旦旦对自己说这种话,虞月繁只觉得满心荒唐。望着清凌凌的江水,她还是应了声:“我等你到零点。”零点说分手,也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如果他再一次言而无信,那他永远永远都别想再见到她了!挂断电话,虞月繁倚在江边,看着对面的夜景,静静等着。十一点,十一点半,十一点五十九分。直到黄浦江边的人越来越多,直到天边燃起第一束烟花。直到周围的情侣共同喊出新年快乐,互相亲吻迎接跨年。
以后,她不会再等了。严聿琛,我永远都不会再等你了。12月31日,离开倒计时一天。虞月繁做了妆造,换了身水红色汉服,披了件红色的斗篷,脱去了以往的英姿飒爽,整个人透着江南水乡的温婉。她在黄浦江边等着严聿琛,但从上午等到下午,从下午等到傍晚,都不见那个男人出现。她看着毫无消息提示的手机,沉默十秒后还是拨通了男人的电话。铃声响到底才被接通,听筒内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