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鹿鸣挽住了姜舒月的手臂笑:“母亲今日要和我们一道用膳吗?今早小笙新打了几只鸽子,正好做个全鸽宴,母亲可喜欢?”“野鸽子吗?好呀好呀,我还没吃过鸽子肉呢!”姜舒月修了万年还没化形,除了风霜雨露,就只吃过土。今天能开荤吃鸽子,真好!周鹿鸣蹭蹭她的手臂,深深地吸了几口茶气:“那母亲先回房休息,饭菜好了,我再派人叫您出来用膳。”“好呀好呀,那我就等着了!记得做个脆皮乳鸽,我听人说可好吃了!”
等着瞧,他明日就把整条街的早点都买来,一定会让新夫人认识到镇南府的财力!姜舒月带着两个婢女往前厅走。“小姐,您既嫁入侯府,就应该严于律己,一举一动都要和规矩,切莫丢了尚书府的脸面。”姜舒月一个目中无人的态度:【她谁啊?一个下人一早上就哔哔哔的,吵死了。】系统:【姜琉璃的狗腿子呗!原著里她把你的消息偷偷告诉了姜琉璃,后来你郁郁生病,姜琉璃就让她给你下药,把你毒死了!】
另外一部分人却是一脸蒙圈的样子。周时野猜测,他们听不见心声只有两种可能:一,太蠢,没有被选上幸运儿二,敌人。虽然不知道听声的规则,但是既然有一部分人被剔除出去,就证明他们可能和李琴儿一样,都是心怀叵测的人。把名字记下提前提防,总归没错。“做的不错。”“鹿鸣,交代你的事情做好了?”周鹿鸣点点头:“父亲放心,李琴儿喝了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再过一个月便会油尽灯枯,到时候孩儿会找合适的理由让她消失。”
那事情就好办了,她活不过今日!李琴儿不明白,大家的眼神为何忽而兴奋,忽而悲伤,又忽而满目愤怒。她不知道哪一步算错了,竟然没得到周云森的半分怜惜。可事到如今,她也没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上。李琴儿两眼一黑,笔直地朝地上倒去。【艹,她想装晕!想用这招躲避太医,顺带往我闺女身上泼脏水?想都别想。】姜舒月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太医呢怎么还没来?我妹妹都快撑不住了!”“来了来了,老臣已经到了。”
众人听到这就跟听天书一样,看向周云深的眼神也充满了同情。堂堂杀神,竟然被内宅女子玩弄股掌之中,何其可悲。周云深不敢相信。他又不蠢,对李琴儿也没好感,怎么可能被她拿捏住?还有四皇子,不过是十岁小儿,上有太子下有六皇子,个个都是有才华继承皇位的,何时轮得到老四了?系统又开始兴奋了:【不过,四皇子重用赵民,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你想知道吗?】系统笑的很贱,姜舒月很着急:【吃瓜吃一半有害身体健康,快说啊。】
如果现在有个地缝,他一定钻进去!【没想到大反派是个好男人啊。】周云深一愣,好奇地看向姜舒月。姜舒月晃悠着脑袋,又在心里给他点了一个赞:【比他丑的比他花,比他穷的比他拽,比他孬的比他这么看,也算绝世好男人了。】周云深突然被夸,心里有点飘。也对,像他这么好的男人,的确是能称绝世。看来这个新媳妇也不像传闻中那般乡野粗俗,还是有些见识的。姜舒月还在和系统讨论绝世好男人的品格。
话刚说完,打扫完卧室的大米正好出来,看他们俩在这儿交头接耳,也把耳朵凑了过来。“你俩说啥呢?”左思明被打,吃痛的摸着脖子。“咝~下手真狠。”“关你啥事?扫你的地。”左思齐理亏不敢打回去,只能没好气的恨了大米一眼睛。“你瞪我干嘛?”大米无辜。本想听两句热闹话,平白无故的被瞪了一眼,比左思明更憋屈,所以说话的声音就大了点。屋子里的周辞笙听见外面闹腾,擦完厨房的玻璃后就拿着帕子走了出来。
乘务员知道这个人蛮横,也只能把事情往重了去说,就看这个大姨在不在乎孩子了。大姨眼珠子转了好几下,拿袖子把眼泪擦了一遍,才不服气的开口。“你说的是真的?”这个大妈是个法盲,哪知道这些?“这还能骗你?换了她还能说两句话骗骗你,但是我肯定不会啊,你自己想想,如果还想换位置的话,最好快点,不然等她真报警,那可就晚了!”“哎哟,这么严重啊……”大姨没见过世面,但是她也知道,只要进了警察局就没什么好事。
李晴天没想到,周辞笙说火车上的小偷居然是真的。而且被偷的不是金子,居然是一份红烧肉饭!“啪”的一声响起,对面那个女的见孩子没有得逞,立马破口大骂起来。“说谁小偷呢?谁家小男孩不调皮?没见过你这种人,上来就冤枉好人的。”听着这边争执了起来,好些看热闹的赶紧回了过来。李晴天不慌不忙的解释。“不问自取就是偷呀,你儿子想偷我的红烧肉,你自己不也看见了吗?”“你这姑娘看着年纪小小的,咋乱说话呢?我孩子这么小,他能懂得啥?”
等周辞笙买好东西出来,李晴天才清醒了点。“走吧,包袱都给我,你拿这个就行。”周辞笙把刚买的饼和水递给李晴天,又主动把最大最重的包袱全都拎了过去。所以李晴天相当于就只提了点吃的,还挺轻松。她头一次坐火车,其实觉得还挺新奇。跟着周辞笙,她一路都在到处看。她之前真的连火车都没做过,不是坐高铁就是坐飞机,要不就是开车,因为火车太慢了。看李晴天特别新奇的样子,周辞笙还特意转头叮嘱她。
她取下围裙,直接去厨房生火了。等周语儿起床的时候,火已经生了起来。她烧了一锅水,把米洗干净,放进锅里熬粥,顺便切了一些碎菜叶子,准备做个白菜粥。家里的瓦罐里还有腌好的咸菜,李晴天抓了一些出来放在盘子里。早餐就简单的吃点。米下锅煮了五分钟,周语儿也起床了。周语儿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进厨房做饭,却看见锅已经架了起来。再一看,李晴天正坐在火边加柴火。“哟,真是难得见,你今天起这么早呀?”
但是军医不好当,李晴天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进部队医院。而且只当军医还不行,因为军医只能分配宿舍,要是想分配到房子只有升职这一条路。看着旁边吃饭的周辞笙,李晴天决定待会儿问他一下。毕竟周辞笙已经在部队里生活了那么久,多少应该知道一些。晚饭过后,李晴天照样把碗洗干净,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周裕虽然没说话,但是心里看李晴天也是越来越满意了。晚上,李晴天。一边做瑜伽一边等着周辞笙回家。
宁栀三人到的时候,里面的售货员正无聊地磕着瓜子,见他们进来仅仅瞄了一眼,收回视线继续懒洋洋靠着柜台。瞧这土老帽的装扮,估计又是附近村子过来参观的乡巴佬。她见多这样的人,不愿招呼。反正他们买不起。供销社东西齐全,价格相对来说也贵。但宁栀兜里怀揣着五十块的意外之财,花起来完全不心疼。目光在货架上巡睃,默默地算了算价格和资金,大手一挥:“同志你好,麻烦帮我拿一罐麦乳精、十颗大白兔奶糖、一包食盐、五斤大米、五斤面粉,再拿三根红头绳。”
陆景气怒交加,时不时凶狠的瞪几眼。宁栀无奈低头。虽然憋屈,可真怪不了陆景厌恶。实在是‘宁栀’作孽太多。上辈子,她几乎把自己所有的坏都留给整部书里对她最好的陆家。陆家弟妹最开始都很乖巧听话,自她嫁入陆家,不管吩咐的事情有多不合理和困难,他们都会努力做到,给足宁栀作为嫂子的尊重。偏偏宁栀黄泥糊了眼,看不见他们的好,更不曾为他们考虑半分,哪怕家里穷到揭不开锅,依旧拿钱贴补无底洞似的娘家,逼的两个孩子,挖野菜种地瓜,小小年纪养活自己不说还得照顾小侄女和她这个大嫂。
“等他打累了,二哥才还手,结果村里刚巧来人,大哥不问缘由就冤枉二哥打人。”陆馨的话说完,要不是场合不对,宁栀简直要为她的配合打CALL!短短几句,把众人怜悯的心理又拔高一个台阶。陆川双拳紧握,用力闭上泛红的眼圈,哑声道:“小景,小馨是大哥对不起你们。”村民们看着委屈的陆家人,对张大志一家怒目而视。欺负人本就不对,陆馨不提他们差点忘记陆川是军人,他的家人就是军属,欺负军属的事要是传出去,他们村成什么了?
宁栀使了吃奶的力气,可再快也赶不上陆川常年在部队训练的体力,要不是刘丰收拖慢速度,她恐怕连两人的背影都追不着。等她来到村口时,双手杵着膝盖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陆景快给他们道歉,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严厉的呵斥声传进宁栀的耳朵,抬起头见到陆川沉着脸,摁着一位满脸不服气少年的后勃颈,强迫他低头道歉的场景。宁栀下意识翻个白眼,最不喜欢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先让人道歉的行为。
卖掉亲生孩子!陆川惊悚的意识到一件事。她对自己的骨肉都下得了狠心,弟弟、妹妹与她生活在该有多水深火热!愤怒、自责、愧疚以及巨大的失望,好似蛛网紧紧缠绕心脏,每一次跳动都疼到无法呼吸。可眼前的人呢,不仅没半点愧疚,张口依旧满嘴谎言的哄骗着他。陆川双拳紧握,努力平复呼吸,但脖子上爆出的青筋,赤红的眼眸,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冷锐的目光仿佛化作割开她伪装的利剑:“宁栀,你说的话,自己信吗?”
宁栀茫然抬头,对上一双蕴满怒火的黑沉眼眸。冷冷看了她一眼,陆川转身朝追来的人贩子冲去,动作干净利落,三拳两脚就将人打翻在地。一言不发来到她面前,陆川将孩子抢到怀里。宁栀大吃一惊,瞧着孩子亲昵的窝在他宽厚坚实的怀里边抽泣边小声的喊‘爸爸’,那伸出的尔康手泄气的放了下来,拖着灌铅的双腿默默地跟上父女俩。七十年代的农村,红砖白字写着“劳动最光荣”的口号,村中广场高高的舌簧喇叭正在抑扬顿挫地念着伟人语录,田间地头全是弯腰劳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