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舒有种彻底挣脱过去、迎接新生活的畅快。除了写剧本之外,就是和宁晚晚各种潇洒。但她并没有肆意很久,因为她和徐贺朝的婚约被提上了日程。咖啡店里。她托着腮,搅弄着咖啡,心不在焉的样子。宁晚晚听完她的吐槽,喂给她一口提拉米苏。一针见血道:“愿愿,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就不会坐在这里为难了。”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乔云舒微微一怔。宁晚晚继续说道:“你不会是因为顾时野对婚姻有了抵触感吧?你要清楚,你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乔云舒’了。”
顾时野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医生正在为他包扎伤口。看着染红了血迹,温远眼中满是复杂:“阿聿,你是不是疯了……”顾时野苍白的脸上溢出一丝笑:“她舍不得杀我。”徐洲白眉宇紧蹙:“你做的太过了。”顾时野睨了他一眼,勾唇:“怎么,你心疼了?”徐洲白直直地迎视他:“她是个人,不是个物品,你这样不计后果的刺激她,会给她留下心理阴影。”眼看周围气氛剑拔弩张,温远赶紧出来打圆场:“老徐,愿愿那边怎么样了,你去看了吗?”
顾时野笑了,看向她的眼神中有骄傲也有宠溺:“没有,只是觉得你不够狠。”说完,他伸出手,猛地按住乔云舒持刀的手,用力将刀向自己身上捅去。然后又缓缓拔出,鲜血飞溅而出。“你疯了!”乔云舒惊恐地尖叫起来。顾时野充耳不闻,抓着她的手,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温热的血液飞到了她的脸上。乔云舒大脑一片空白,在顾时野抓着她的手,将刀抵在心脏处的时候。她终于崩溃,声泪俱下:“你停下!”
乔云舒好像听见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整个人僵硬的站着,像被抽取了灵魂的木偶。直到脖颈间一阵炙热的湿濡传来。顾时野虔诚地低头亲吻她的脖子,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这里还疼吗?愿愿,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不该和你赌气,不去找你。”他后悔了,后悔乔云舒被绑架的时候,他没有去找她,他以为她在闹脾气,挑战他的容忍度。明明是情人间耳鬓厮磨、温柔缱绻的画面。
他拉着僵硬的乔云舒重新入座,像无事发生一样,又拿起一只虾开始剥壳,剥好后递到她面前。“尝尝看。”乔云舒沉默了几秒,还是拿起筷子吃了下去。顾时野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就在这时,一阵娇柔又熟悉的声音响起:“老公,愿愿饿了。”乔云舒循声望去,只见顾时野面前的手机屏幕里。赫然出现了一个和从前的她极为相似的虚拟形象。正撒着娇,哼唧着:“老公,怎么不理愿愿。”乔云舒浑身一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觉恶心至极。
“顾时野,我不是来跟你说废话的!”乔云舒愠怒的声音,将顾时野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刚站起身的瞬间,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眼前阵阵发黑。在失去意识之前,一双有力的大手,托住了她的身体。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华丽复古的装扮。轻柔的白色窗帘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她看到了墙上巨大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她笑容明艳动人。一股寒意爬上她的背脊,乔云舒眼瞳放大。她慌不择路地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赤着脚便朝着门口冲去。
虞慕笙笑了笑道:“您是王爷身份尊贵,若是臣女不重视,旁人总会唠叨,平白让王爷受累。而且臣女也时刻将我们的关系铭记于心,还请王爷放心,臣绝不会越矩。”听到她这么说,叶墨谨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让管家将这些嫁妆记账入库。随着两人婚期的接近,大街小巷都热闹起来,纷纷挂上了红灯笼,系上了红丝绸。铜镜前,叶墨谨看着身穿红喜服的自己,眼里一闪恍惚。记忆里,好像自己曾经也为了谁穿过红喜服。
厚重的旋木大门被推开,铁锈味顺着尘埃味一起闯入管家的鼻子里。管家嫌弃的用袖子把气味都挥掉,这才跨步走了进去,朝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的幽璃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二小姐,大小姐派我给你贺喜了。”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幽璃瞬间僵硬在了原地。贺喜?她转世来人间后因为灵力束缚的原因,经常遭到幽月的欺辱,而幽月为了好玩,更是以各种惊喜为借口喊她前去,最后惊喜全都变成了惊吓。以至于现在她一听到贺喜二字,身体就徒生一股颤抖。
叶墨谨冷眼看着眼前的人,从幽璃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来此的目的。只可惜,叶墨谨垂眸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讽刺。他们在人间这一世是绝没有可能的。毕竟幽璃拿的是爱而不得的本子,而他可是万人之上与爱人白头的甜蜜话本。不过他并不打算和幽璃说。毕竟天机不可泄露,更何况他在看到两人话本时,心中莫名有一丝痛快和期待,他想要看到幽璃爱而不得的绝望神情。即使过了这么久,幽璃依旧不习惯叶墨谨面对自己时这副冰冷的神情,但是她现在也无可奈何,只能握紧拳头。
十道天雷下去,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迟少瑜直接被丢下了轮回镜,开始经历他痛不欲生的十世人生。而幽璃作为还在为的阎王,她的历劫还需等一段时日。只有等司命算出合适的日子后,幽璃才能下去历劫。如果轻易就被丢去人间的话,人间就会大乱。所以接下来这几日,幽璃就暂时的关押在偏僻的天宫里,并由重兵把守。得知自己命运的幽璃也没再挣扎,只是托人把那枚从中间裂开的玉佩交给叶墨谨。是的,她盼望叶墨谨记起自己。
因为事先看过生死簿,所以她才确定叶墨谨还在这个世上。所以在旁人一次次劝她放弃时,她才一直坚持着,并坚信着自己一定能找到他。她想过很多次与他重逢的场景,但从未想到会是如今这般。他高高在上,目光疏离,而她一身狼狈,匍匐在地上。难怪,难怪她一直找不到他。很久之前,幽璃还没成为阎王时,就曾听说过墨谨上神的名号。他只孤身一人却能同几位帝君一起在上古大战中压下世间万恶,杀掉邪煞,定下太平盛世。
迟少瑜自然不甘落得这个结局,一直拼命挣扎,可是他的嘴被灵力封住,手脚皆被锁仙绳束缚,半点挣扎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拖下去。虽然幽璃如今是罪犯一个,但是押送她的天兵还是恭恭敬敬把她请了出去。到了天雷台后,守候在此的仙君朝幽璃行了个半礼,随后道:“还请阎王稍等片刻。”为了神仙在受刑时不被偏袒或肆意报复,刑罚开始前还要派一名无私的上神前来监督。很快随后一阵仙乐由远即近,一辆装饰满各种鲜花珠宝,由两只凤凰拉着的仙车缓缓停在不远处。
他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却还是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头,将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今晚的应酬取消了,对了,这是上次答应给你的戒指,你看看喜不喜欢?”付诗忆雀跃的亲了亲他的脸,这才打开盒子,将精致的钻戒带上,钻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好喜欢,谢谢以宸哥。”周围的几个闺蜜也围了上来恭维着她。“天哪,这个钻戒好漂亮啊!”“诗忆姐,薄总真的对你好好啊!”……薄以宸看着她们起哄的样子,眼里越发不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啊!”刀刃划开皮肉,深可见骨,她再也忍不住痛嚎出声。可下一秒,付诗忆下一刀就再次朝着她划了过来。一刀。两刀。三刀。……十八刀。……三十四刀。……整整五十二刀,宋微夏声声哀嚎,这群人却无片刻留情。她清楚的听见刀划过皮肉的声音。她也清楚的感觉到血顺着脸颊往下流的痕迹。她还清楚的看见她们脸上狰狞而恐怖的笑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她整张脸早已变得血肉模糊,周身亦不由自主的痉挛起来。
宋微夏双手渐渐攥紧,挣扎着就要爬起,“我真的是薄太太,不信的话你现在就给薄以宸打电话!”却被付诗忆一脚踩在手背上,高跟鞋重重碾压着她的手指。“还装,你还给我装!”“看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啊!”“来人,去厨房拿把锋利的刀来,我倒要看看,这个贱人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见她如此得宠,从前瞧不起她的人又上赶着来讨好她。“诗忆,傅总这么宠你,又有孩子傍身,看来你坐上傅太太这个位置指日可待了。”“是啊,诗忆,你要是真成了傅太太,可千万别忘了我们这群闺蜜啊!”面对闺蜜们的吹捧,付诗忆整个人也开始蛮横起来,整天黏薄以宸更加的厉害。也就是过度的黏人,她这才发现,每每趁着她睡着时,他都会开车去郊区别墅。然后又在早晨沉着脸回来。虽然薄以宸以前也会回家,但是回的是老宅。
薄以宸抬头,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你就想这么离开我吗?”“是,我就是想离开你,哪怕是死!”“夏夏!”听见她这么说,薄以宸再控制不住,满腔的痛苦似要自抑,“别这样说好不好,伤到你,我痛不欲生。”“我不爱她,我真的不爱她,再等等,我求你再等等,一切都会回到从前的。”说完之后,他摔门而去,临走前特意吩咐管家加强别墅防范。此后的三个月,薄以宸再也没有回来过。甚至连一条消息都没有发过,似乎想借此给她一个教训。
他顾不得询问原因,连忙冲过去将人抱住。“乖乖,你有没有受伤?”宋微夏抬头看向他,他眼里的紧张和关心做不得半分假,以至于无法让人联想到就是眼前的这个深情男人背着她出了轨。她一把将他推开,冷声开口:“付诗忆是谁?”薄以宸眼里迅速泛起震惊,薄唇都泛了白,“什么付诗忆,我不认识。”宋微夏却笑的苦涩,把那张孕检单扔在他身上:“不认识是吗,好啊,那为什么孕检单上签着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