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然回来得很早。一来这些天,她回来得总很晚,陪顾泉喆的时间少。二来她想给顾泉喆吃点好的东西,将他体质养好一些。体质好一些,上手术台的时候,他才能更扛得住。顾泉喆平时挑食,今天她炖的汤,他都很配合地吃了下去。虽只是小半碗的排骨淮山汤,能喝总比不喝好。吃饭完,洗澡。澡洗完后,林默然给他讲故事。顾泉喆一边听一边注意外面。阿婆不是说,他爹以后每天都会回来的吗?
他冷吗?根本就不冷!他就是故意的。顾景尧缓缓起身,起身的时候,故意伸了伸腿,有些站不稳,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大家道,“没站稳,差点摔倒。”“大妈,这和默然没关系。外面凉快,不是默然的原因。”“咳咳……咳咳……”说完后,他有些控制不住的咳了起来。他头发遮住额头,浓眉大眼,俊朗眉头微皱,嘴角扯着牵强的微笑,和之前坚毅、俊朗、充满威严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一副我受欺负、但我不说的柔弱模样,脆弱感拉满。
将手工工整的请帖递给她。林默然有些意外,看着他,道,“贵客才用请帖,你这过于隆重。且我真担不起贵客的名头。”沈浩洋有些不满,道,“怎么可能?你跟着我,那就是贵客。”林默然愣片刻后,倏地一笑,道,“我跟着你算什么?”沈浩洋俊脸微微泛红,道,“我朋友啊。我家人都知道我有你这个朋友,上次外国友人夸你东西好,我家人知道报纸上的女同志是我朋友,都很好奇,都想见你。”
“你这丫头不死心,之前捡了多少破烂,这次又搞?”老王帮林默然将玉石抱下来,打趣道,“看来我屋子的地板都不用自己买材料了。”林默然脸有些微红,道,“失败是成功之母。我总有成功的时候。”“好,是骡子是马,我这一刀下去就知道。”老王拿着沙水锯,开始切割玉石。林默然站在一边有些紧张。这些年,她确实经常买石头,几乎没开出什么好玉。屡战屡败,但再次面临考试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紧张。
难怪抵达院子的时候,顾景尧故意支开他,不让他跟着他。可这一系列的提醒,奈何不了他犯蠢。他甚至说,多找些人一起来抓林默然。他甚至,一脚踢开领导家的房门。他领导和嫂子在聊天,他竟以为嫂子逃避责任拒不开门。他的领导为什么就明明白白地提醒他?吴瑞凯抓脑壳,他的仕途,从此比此时的天空还要黑了。*林默然没关门,双手抱胸前,身体微靠床架上,眼眸疏冷看着顾景尧,道,“没必要解释,这事其中一部分原因是我对你工作认知的浅薄。”
林默然住的地方。林默然又被人举报了。“现在那些倒卖文物的家伙,都玩疯了,根本没将我们当一回事,行政部门天天张贴通知,不允许倒卖文物,他们非但看不见,还更疯狂。”“这些人不仅疯狂,还特别厉害,跑起来飞快,上次派出所出动了五个警察,都让人溜了。您这边多安排几个人,咱们争取一次到位?”吴凯瑞兴致勃勃地道。顾景尧眸色未动,站起来,声音冷淡道,“吴凯瑞,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孟淮南宽慰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自己有办法。第二日,孟淮南便独自出门置办东西。他袖口里,有苏南芸硬塞给他的银票。孟淮南前前后后逛遍了四条街,实在走不动了,这才在一家茶楼落了脚。他一进门,便有个勤快的小厮手脚麻利地收拾了桌子。“客官,您想要喝什么?”待孟淮南一抬头,面前的小厮愣了一下,随后欣喜地开口:“刘公子?”看着他面露疑惑,那小厮补充道:“那日在宫道上,是刘公子您出手救了小的。”
“南芸,这是你一手设的局对吗?”原来从始至终,皆是因他而起。向往自由的小表妹入宫当妃,只是为了给他报仇……苏南芸拉过孟淮南的手,忍不住哽咽:“表哥,你受了多大的苦啊。”闻言,孟淮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强忍着的泪水在此刻掉落。那以后,他又该如何面对他们呢?朱鸾殿被姜明熙撞开的那刻,殿内只有淑妃在。他上前一步呵斥道:“姜明熙!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造反。”
居然是原稚月。沉重的呼吸声传来,孟淮南皱眉。“你不走,我叫人了。”许是嫌他太闹腾,原稚月皱了皱眉,一手将人打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孟淮南便已经坐在一顶马车里了。他试图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可惜手脚皆被绳索紧紧捆住。嘴里被塞了布条,让他想喊都喊不出声来。这辆马车驾得极快,孟淮南整个人不地左右摇晃。他拼命让身子靠近窗边,努力将头伸出帘外。
她不禁回想起刘承川看姜明熙那不对劲的眼神,嫉妒之情如毒蛇般蠢蠢欲动。原稚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每天心中说一千遍一万遍劝自己放下,可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那夜,她回到文国公府,偶然遇到淑妃娘娘身边的领事公公。那领事公公碰到她,恭敬地低头道:“奴家见过原小姐。”原稚月见她面色无异,点了点头。可等领事公公一走,原稚月便转头看向长公主的院子,陷入了沉思。
自那日之后,姜明熙开始频繁给刘二公子送礼。不管是什么,哪怕需要商队从南下、西域等地运输而来,都一日不落。刘老爷知道此事后,旧仇叠加着新仇,提着家法就找上了刘承川的院子。远远的,便听见徐姨娘哀求的哭声。下一秒。刘老爷就破门而入。孟淮南这是第一次仔细打量刘承川的这个便宜爹。他留着一小簇文官的胡子,可浑浊的眼神里写满了争名夺利。“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逆子啊!”
姜明熙用力地一把扳过他的肩,怒吼道:“你说啊!”只有无声的沉默,一切都隐入这无边的夜色之中。末了,她松开了手,退后几步。“你走吧。”孟淮南如释重负,转身离开。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脚步有多虚浮。那条格外安静的宫道,响起姜明熙的笑声。脚下的路漫长又苦涩,孟淮南只得一个人迎着夜色往前走。直到那背影渐行渐远,有些看不清了,姜明熙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出十倍的钱。”老板:我收回刚才的话。十分钟后,白薇带着买来的物品,回到农庄。由于怕村民们八卦,她绕开村口,从农庄偏僻的后门溜进去。白薇把斩马刀传了过去。这时,她订的大米、挂面、鸡鸭鱼肉等战备后勤物资也送到了,但白薇耗费了一些精力,暂时休息。看来传输物品,果然有时空隔离。但她会竭尽全力,让萧墨霆赢下这一仗!白薇又把飞鱼服,传送过去,在衣柜的木板上写下一行字。
她还得帮萧墨霆造地雷。地雷需要炸药。可究竟该去哪里弄炸药呢?炸药是违禁品,就算花钱,也根本买不到。白薇想了想,脑子里突然钻出一个主意。她关上手机,站起身。大梁士兵的三万条性命,系在她手上,她不能耽误时间。“萧墨霆,你给我送一块平安符过来。”几乎是下一刻,一块平安符就出现在了衣柜里。白薇拿着平安符,离开农场,来到村外。大青山下,用塑钢板临时搭建的考古办公室里,叶教授正拿着放大镜,在聚精会神的研究资料。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看到了当年誓死抗击倭敌的华夏儿女!无数英烈用自己的命,换来今天的和平。历史不会重演!她会让他们活下去。寒风猎猎,夜色深沉。萧墨霆转过身,刚一抬头,却屏住了呼吸。衣柜的木板上,浮现出几行清秀字迹。“萧墨霆,我会帮你。”“我会尽最大努力,让你们打赢这场仗。”“你要相信,你们会赢!”字迹在他看见后,便缓缓消失了。
白薇来到拍卖行。老板名叫常远,态度十分客气。“白小姐,这件青瓷瓶,您看四千万可以卖吗?”他还带了两位上了年纪的鉴定师。两位见多识广的老鉴定师,对着青瓷瓶看个不停,发出阵阵惊叹。一听价格,让白薇心里松了一口气。跟周煜川说的数字差不多。他说这件南北朝青瓷很稀有。其中一件被称为“南朝青瓷之王”的莲花尊,放在金陵六朝博物馆里,是镇馆之玉。
但她传送粮食、蔬菜、衣服等最基础的生活物资,却很轻易就能传过去,只不过随着数量的增长,耗费的精力更多而已。昨天她把手电筒送过去,虽然是最老式的铝皮电池手电筒,虽然也能传过去,可耗费的精力,相当于传送了十几吨米面。白薇猜测,这可能是时空限制。但她可以试着集中精神,提高专注力,也许今后到达一定程度,就能把现代化的东西传过去。白薇把青瓷壶放进兜里,准备去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