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无奈地放下手机。等到半夜,常雪晴睡着,陆骁才爬起来回拨过去,躲在阳台上询问:“温竹清到底在哪里?”私家侦探的声音半睡半醒:“这有一个视频,你自己看看吧。”语音刚落,这个视频自动发到了他的邮件里。陆骁点开视频,画面中,助理在走廊里跑进跑出,最后,温竹清再也没出过病房,只有一只垃圾袋,被人运了出去。画面中断,紧接着是一个报告。亢长复杂的一串字,接下来是温竹清的签名和请愿:
临近结婚的这些天,温竹清没有祝福,没有咒骂,甚至连一句可笑的挽留都没有,梦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看来,他也应该放下了。陆骁把手机盖在桌上,彻底死了这条心,转头:“走吧,我们俩去走红毯,雪晴,以后你就是陆家唯一的女主人。”常雪晴的表情一瞬间雀跃起来,她挽着陆骁的胳膊,开心地推着车过去了。在走向婚姻的殿堂前,她看见手机亮了一下。常雪晴面露难色:“寻哥,我的项链好像带歪了,我去找造型师调整一下。”
温竹清低头,羞涩地读了出来:“阿骁,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时过境迁,再次看到旧物,陆骁的心中骤然升起了往日的情谊。第一次接吻、第一次肌肤之亲,第一次见家长。他曾记得两个人是多么的相爱,但为什么,她的父亲要憎恨他的家庭至此,为什么要撞死他的父母!陆骁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毫不犹豫地扯下那一块同心锁,向垃圾桶直接丢了过去,再大步离开这间卧室。砰的一声,卧室内重归沉寂。
身后却传来了女人的哭声:“寻哥,你不许走,这都是医院骗人的!”“闭嘴,人命关天的事情——”他卡了一下壳,她死了,两个人又能如何?双亲死亡之仇,难道她一条命就能抵消?转而,陆骁收住了话,低头安慰她:“那她也没法超过你的,这样吧,如果我到病房里,没看见她,我们俩就结婚,好不好?”他声音很轻,让常雪晴久违地感受到了温柔。她眷恋了一会儿,扯着他的衣袖撒娇:“你要记得你自己说的,你去吧,会一直等你的。”
可回想到某个人的吩咐,他清醒过来,拿出一沓厚厚的钞票塞进了医生手里,吩咐道:“没事,按医院对待死人的正常流程来。”医生表情慌乱:“这不是我们医院的错,是你们坚持要抽血的……”“是的,你拿着钱,把嘴巴闭严实一点。”看到钱,医生缓了过来继续道:“这位女士参加了实验室计划,死后所有器官都要被捐献,和我们正常的死亡流程不一样……”“等等,你说什么?”助理不解的发问。
助理瑟缩着:“救护车已经来了,但常小姐恐怕撑不到去医院了……除非现在就给她输血。”这一句话,令陆骁愣住了,下意识低头看向怀里的温竹清。她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鲜血淋漓,奄奄一息。温竹清隐约间听到两人对话,挣扎抬眼,想看清楚陆骁的脸。虽一心求死,但她仍想看陆骁究竟会怎么选择。是她,还是常雪晴?陆骁冷眼扫了遍体鳞伤的温竹清一眼,选择把她放在担架上。
陆骁这才幡然醒悟,原来已经是婚礼结束了,他要带着常雪晴一起回新家,要洞房花烛时了。他低下头抱住常雪晴,此时此刻,常雪晴只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为了彻底得到陆骁,她不顾自己的身体,毁了两条腿,终生只能坐轮椅,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她似乎有些着急,落座后,便香肩半露,甚至不顾是车上:“寻哥,我终于是你的了……”陆骁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伸手把她衣服拉上:
可就在所有人的沉浸在这场豪门幻梦时,故事中的男主角却抽身了。结婚前一天,陆骁再也按耐不住,径直去了温竹清之前住着的房间里。那是一间阴暗的阁楼。温竹清的衣物一件没动,生活用品还留在原地,近距离闻,几乎还能嗅到独属于她的淡淡香味。看来,她恨他到了拿走这些东西,都嫌恶心的地步。陆骁盯着那些东西,冷笑一声,干脆利落地把所有东西都扔掉。温竹清,这一次再闹脾气,你就再也别想回陆家!
她眷恋了一会儿,扯着他的衣袖撒娇:“你要记得你自己说的,你去吧,会一直等你的。”陆骁嗯了一声,给她掖好被子,直接出了门。一关病房门,他的脸色猛然一变,脚步都比往日急了几分,仿佛要追寻一个答案。温竹清不可能死的。虽然她被车撞了,奄奄一息,但她不是被止血了吗?平时也打工,那么辛苦,身体应该比平常人好得多才是。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猛地问助理:“你们给温竹清输血了吗?”
“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连个婚礼都不肯给我!”“陆骁,你才是最贱的,温竹清他爹把你爸妈都撞死了,你给了她婚礼和结婚证,我为你付出所有,你却什么都不肯给我!”说着,她抓过手边的东西,疯狂地往地上砸。陆骁看了看她的肚子,对着这一片狼藉继续保持沉默。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常雪晴几度又要发作。此时,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陆总,请您结一下账单。”护士说完拉开门,扫了一眼里面的混乱场景后,递给陆骁一个长条。
可助理匆忙跑了过来:“陆总,常小姐和孩子好像血崩了,急需输血,要不然你过去看看……”陆骁的声音更着急,比抱起她时急躁百倍:“你居然还问我?赶紧给雪晴输血啊!”助理瑟缩着:“救护车已经来了,但常小姐恐怕撑不到去医院了……除非现在就给她输血。”这一句话,令陆骁愣住了,下意识低头看向怀里的温竹清。她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鲜血淋漓,奄奄一息。温竹清隐约间听到两人对话,挣扎抬眼,想看清楚陆骁的脸。
明明她才是她的妻子,可两人之间发生关系,却需要背着别的女人。穿好衣服之后,她被允许重回陆家,回了家继续伺候常雪晴。但陆骁大抵是觉得她不吉利,除了打扫的活,从来不让她参与婚礼设计。直到有人让她搬一桶水去卧室。温竹清没有起疑,她经常干这种粗活累活,哪怕是瘸着一条腿。可刚走进卧室,就被一地的血色刺红了眼。温竹清意识到不对后,连忙转头,常雪晴浑身是血地躺在地板上。她微笑地看了一眼温竹清,用口型说:
曲歌疑惑问道:“那跟你给我的大活有什么关系?”鹿朝惜微勾唇,“顾佳音已经下决心放大招给初景笙生孩子了,如果她怀上了,初家不得请你查一查这位未来少奶奶的小过往。你都查全了,比如有几任男朋友,有个嗜赌的爹卖身的妈,还有一个养在老家的小女儿。”曲歌蹙眉道:“就这样让她留在初家多好,跟渣男锁死,你踢她出局做什么。”鹿朝惜抬头看了看天,天蓝得澄澈,她也想让她的心见一点天色,“初家,我肯定是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的。顾佳音又不是初家人,没必要跟着一起遭罪。得到她想要的钱,就赶紧离开吧。”
顾佳音笑着承认,“是啊,他说只想跟我一个人结婚,也只爱我一个人,我们挺相爱的。就是他家里有点在意我的出身。”鹿朝惜只顺着她的话,做出落寞的样子,暗中给她递话。“景笙要是也这么爱我就好了,那我一定不纠结,就有勇气给他先生个孩子了。你男朋友对你那么好,你真的可以先给他生个孩子,到时候他们家见到孩子,不可能不让你进门。我跟景笙在一起这么久,了解他们家那种豪门,最看重孩子了。这不,初鹤澄回来,初老爷子高兴得不行,家宴的时候一挥手,鼎创钢铁那么大的工厂也是说给就给。”
……初鹤澄走后,初景笙也没有跟顾佳音谈情说爱的心情了,昌华娱乐的事儿有点让他手忙脚乱,他必须要赶紧从这件事儿里面脱身。顾佳音一直都是温柔懂事儿的白花形象,自然不会缠着初景笙。刚才初鹤澄和初景笙的对话,她都听见了。既然鹿朝惜是能帮助初景笙的关键,那她就去找鹿朝惜。正好她们今天也约着见面。鹿朝惜接到顾佳音电话的时候,恰好到了午休的时间。她摘下白色的透明护目镜,脱下白大褂,对着身边的助理于菲问道:“给华研医疗研制人工心脏提供技术支持的合约要到期了吧?”
初景笙抓着她的胳膊不放,初鹤澄小小年纪就这么喜欢玩女人,他不能让初鹤澄靠近鹿朝惜,别到时候初鹤澄犯浑,真的去勾引鹿朝惜。视线落在初鹤澄的身上,初景笙第一次打量起自己的侄子,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西装穿在他身上不是西装台了他的气质,反倒是他让西装看起来更增色了几分。T台上的模特都不一定比他有型。而且两个人站在一起,初鹤澄竟然还比他高出了半个头。还有那双腿,用现在腐女的话怎么说来着,那长度比他命还长。
如果不能为他做什么,那他为什么要为他们拼命?做个悠闲度日,不愁吃穿的富三代不好吗?李厂长有些颓然地站在原地,刚刚冒出来的希望瞬间被浇灭。好不容易他抓住了初鹤澄这根救命稻草,现在又没了。时间静默了瞬,李厂长缓缓转头,他还是没找到能帮助钢铁厂工人们的方法,他真的没用啊。初鹤澄在他迈出脚步的时候,忽然开了口,“李厂长,我给你指个明路,置之死地而后生。”“孙少爷什么意思?”李厂长不明所以地看向初鹤澄。
初鹤澄朝着他伸出手,陈新不明所以,但还是立马看过去,“您这是告诉我,您抓住他心理了?”初鹤澄摇头,“我是想告诉你,我要空手套白狼了。”李厂长紧赶慢赶跑到初鹤澄身边,拦住初鹤澄,“孙少爷,我代表鼎创钢铁的全体员工诚挚地邀请您做我们的领导。”初鹤澄微微耸了耸肩,“李厂长,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不是没争取,是爱莫能助。不是我不想帮你们,是我不想步我父亲的后尘,哪天就突然出什么意外了。我得找个地方好好磨磨我的棱角去。”
岳小娥还是第一次听到竹子还有这种妙用。薛磊道:“林知青,你懂得真多。”四娘道:“我也在书上看到的,这竹清水甘甜能够降火。”果然如四娘所说,小娥和薛磊喝完竹清水以后,他们的觉得肚子不胀了,沿着公园的甬路漫步着。薛磊提议道:“待会咱们去看电影啊!”“不用了,我跟三嫂得回去了,要不然赶不上末班车了。”“那咱们下次再约。”薛磊将两人一路送到了车站,这次坐了公交。一人一毛钱,三人各付各谁也没有抢。直到两人坐上去往红旗镇的客车,薛磊才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