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仁,我有这么老吗?让你来当伴郎的,其他的就不用你操心了。”欧阳昊环顾了一下周围:“不是让你自己找一位伴娘吗?”“拜托,我可是下了飞机就为了你立马赶过来的,伴娘婚礼那天会给你带到的,还有,不许喊我的全名明知道那是我的痛。”“哼!我喜欢!吕仁,去试试你的衣服吧。”欧阳昊故意说道。吕仁,和欧阳昊从小便认识的死党,三代从医,医学博士,虽然才28岁,却已经是人民医院的外科专家兼主任,为人处事谨慎,性格开朗,待人温和。
欧阳昊跟着坐起来:“一起去!”不容她推脱,已经将她拉起来往帐篷外走。柳絮想着待会自己还要刷牙洗脸,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要小便,总不能带上他一起吧:“你不觉得这样做什么都不方便吗?”“也对,先让你自由活动一下”欧阳昊的语气听起来有一种皇恩浩荡的感觉,才一松手柳絮便马上本想海滩边的临时厕所。回来刷牙洗脸后想着要不要喊表哥他们一起看日出:“欧阳昊,需要叫醒表哥他们吗?”
柳絮本今晚回合付雪睡一起的,这下可好了,难道要和眼前这个男人睡一个帐篷?欧阳昊看出了她的心思:“丫头,你要是介意的话,你睡帐篷,我拿个睡袋在帐篷外睡就可以了。”柳絮虽然是希望能这样,不过夜晚海边的温度还是很低的,没有挡风的东西很容易感冒的,而且蚊虫又多,她想过可以睡车上,但是车上睡一晚脖子应该会受不了吧,只能说:“没关系的,外面太冷了,会睡感冒的。”欧阳昊听后故意问道:“你就不怕我再对你怎么样?”
半个时辰后,谢璟珩找到了一条小溪,小溪旁有个足以栖身的山洞。将叶清歌安置在山洞内,他又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去找了山药。可当他要给叶清歌上药的时候,却犯难了。叶清歌的伤遍布全身,要上药必须脱掉衣服,此际她陷入昏迷,断然是不能自己给自己上药的。可她的伤情绝对耽误不得…思及此,谢璟珩放下已经揉碎的草药,将叶清歌轻轻揽入怀中,她虽然陷入昏迷,可肩膀却在不停地抽搐颤抖着,颈间晕开的泪水,深深刺痛着谢璟珩的心。
叶清歌眼波柔软,唇角不自觉的上扬。谢璟珩眸光潋滟如晴水,薄唇轻勾。“谢大人有公务在身,不必陪着我,我去雨棚里等南卿便好。”叶清歌轻声道。谢璟珩眸底微微漩动。天知道,他多想让时间静止在这一刻。天知道,他有多愿意陪着她。天知道,他有多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与她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除了上次撞见叶清歌找顾安借子外,这是他与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独处。沉闷了半响,他最终也只憋出一个‘好’字。
她和慕南卿的感情,似乎比之前更亲密了?是不是…他给的那些药起了作用?她和他,是不是…已经圆房了?谢璟珩眼皮子一颤,不动声色的移开落在叶清歌身上的目光,修长的手在袖中攥紧,因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她本就是慕南卿的妻,与慕南卿圆房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可以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可以对她朝思暮想,可他要知道,是他在肖想慕南卿的妻,他自己才是那个坏人!谢璟珩心中这般想着,慕南卿已揽着叶清歌来到他身前。
随即,他松开了叶清歌,走到桌边,给叶清歌倒了一杯,自己则拿起酒壶,一饮而尽。叶清歌看不透谢璟珩究竟想干嘛,她端起酒杯,轻轻地喝了一口。谢璟珩放下酒壶,一抬头便对上了叶清歌的眸子,隔得远远的,他都清晰的捕捉到了其中包含的审视。谢璟珩本就生得唇红齿白,此际冷白的肤色染了酡红,褪去了几分清冷,那双平日里清冷的眸子染上了星星点点的光芒,望着她的眼神那么浓稠。叶清歌脑海中隐约闪过什么念头!
谢璟珩将她抵在亭中廊柱上,沉声道:“夫人?”他眸色幽深,嗓音暗沉的不像话。叶清歌心中怦怦跳!这可如何是好?她要如何解释?谢璟珩会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叶清歌瑟瑟不安的抬头,才恍然想起顾安还在这里。她连忙朝顾安说道:“顾大人不若先回去?谢大人深夜造访,想必是找我夫君有急事!”顾安思虑重重的离开。谢璟珩便将叶清歌拉到了平日慕南卿招待他的客房当中,还顺带将亭中的酒都捎了过来。
“那你再物色一下其他男子?总之,等不及了呀!”叶清歌小脸涌上急切,“南卿,只要男子品性上乘即可。你不必担心我受委屈,我这辈子,本就没打算嫁人,你也未打算恢复女儿身,我俩带着借来的孩子把日子过好,再把仇给报了,比什么都强。”慕南卿点了点头,牵上她的手,沉声道:“清歌,你可知文状元?他因家境贫寒受同僚排挤,却坚韧无比,不愿屈服,品相上乘。而且,他父亲前些日子摔伤了腿,此际卧床,急需找个好大夫。”
欧阳昊看着她低着头的脸愈加的红润起来忍不住的用一只手轻抬她的下巴:“你不用紧张,就算是结婚了,我也不会勉强你做些什么的,就像我之前答应你的,只是,你以后不可以总是低着头让我看你的后脑勺了,知道了吗?”柳絮看着光线下他有些朦胧的脸,受蛊惑般乖乖的眨眨眼表示知道了,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却换来欧阳昊的脸慢慢在靠近自己,根据之前的经验,她反射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欧阳昊轻笑没有继续下去,觉得眼前的女人就是罂粟,接触了就一直想品尝,考虑到她今天应该也要准备些什么,放开她的手:“其实我过来是想给你一样东西。”
吕仁笑着回应:“已经不是你一个人这样说了,小嫂子。”小嫂子?柳絮没想到对方会这样称呼自己。“什么小嫂子,我还给你弄了什么大嫂子不成,吕仁,正经一点。”欧阳昊进来走到柳絮身后自然的将她揽在身前。“欧阳!说了不要叫我的全名,嫂子,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欧阳的死党,你叫我阿仁就可以了。”“嗯,我叫柳絮。”柳絮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名字想笑,他的名字怎么听怎么都像是说“女人”,难怪他听到欧阳昊叫他的全名会那么大反应。
欧阳昊走到身边:“我也看看。”柳絮看出最上面上面摆放的那肉色的东西应该是配合婚纱穿的内衣,赶紧的合起盒子:“等我穿好了再看行不行?”“好,那你现在就去试试。”柳絮没有穿婚纱的经验;“现在试?我怕我会穿不好,要不要叫工作人员进来帮个忙?”欧阳昊拿起盒子:“不好,以后你的身体只能给我一个人看,你不会的话我可以帮你。”柳絮听到他的话后满脸通红,什么看她的身体,夺过他手中的盒子:“我想我自己可以的,你不许进来!”
欧阳昊举起她的左手,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温柔的说着:“这是求婚戒指,本来我是想着明天找机会给补你一个求婚仪式,不过你竟然问我能不能悔婚,所以这个拒绝我的机会我还是决定不给你了,据说左手无名指连接着心脏,所以你的心迟早也会被我套牢的。”柳絮看着那颗戒指,小颗的钻石中间镶着一颗心形的红宝石,,听着他说的话,忽然有种被求婚的感觉,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她看着欧阳昊:“我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其实你可以找更好更出色……”
当天晚上,夜承渊向叶清歌道歉,“娘亲,我爹一定是个混蛋,所以娘亲才不要他的!阿渊也不要他!”叶清歌被他逗笑,也没过多解释他为何没有爹爹。她和南卿都很享受现下的生活,却没想到,此际的生活还是被打破了。皇帝想带皇后去远游,禅位于谢璟珩。登基大典前夜,花容秘密求见,说有一件关于皇家血脉的事情,必须告知。
他总觉得自己背叛了慕南卿,玷污了她。未等谢璟珩说话,叶清歌又道:“我与南卿的感情,不仅仅是爱那么简单。我与殿下之事,南卿亦是知情的。所以,请殿下放下心中郁结,去成就属于你的伟业。”“日后也许不会再相见,但不管是在世间的那一个角落,清歌都会祝福你。”她的目光真诚,面上带着暖暖的笑意。谢璟珩觉得心中扩然开朗。一开始,他肖想叶清歌,一边隐忍,又一边沉沦。后来,他和叶清歌行了周公之礼,他一边愧疚于慕南卿,一边觉得自己很卑劣。
慕南卿端起酒杯与他轻碰,唤了一声:“谢兄”。而非太子殿下。“清歌刚产子,不宜饮酒,便以茶代酒,谢殿下查出害我夜家的真凶。”叶清歌端茶,朝谢璟珩轻声道。谢璟珩微愣,随即回以一笑,“老师对孤有教导之恩,查清杀害老师的真凶,是孤的责任和义务。”叶清歌喝了一口茶,没再回话。“把承渊给孤抱抱?”谢璟珩又朝叶清歌道。叶清歌将怀中的夜承渊递给他。说来也怪,夜承渊到谢璟珩怀中后,竟朝着他笑了,还手舞足蹈的,很是欢喜。
“罢了。”皇帝摆了摆手,“若不是你爹,夜兄唯一的后人不一定能幸活于世,为夜兄留下了子嗣,朕该嘉奖你慕家才对,且…”“且当年,你父亲和夜兄一样与朕关系密切,无论是夜兄的还是你爹的死,都是朕心头之痛。”“南卿,朕追封你爹为忠义候,你慕家世代继承爵位,如何?”慕南卿隐在袖下的手紧握。若她非女儿身,她一定会留在朝堂,建功立业!谁说女子须得以娇躯求安生?她有傲骨铮铮,本该立下不世之功,成为一代名将,做巾帼英雄!
是知道了南卿女扮男装吗?那谢璟珩是不是也知道了?他们会判南卿什么惩罚?若他们要对南卿出手,那她只能拿出孩子,来换南卿一命。叶清歌低垂着头,脑袋飞速的运转着。突然,皇帝起身,来到叶清歌身前,并将她扶了起来,沉声道:“夜歌,你无需跪。”叶清歌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帝!“当年夜府的尸首中并无太傅独女——夜歌,但一年后,慕府多出了一个小女孩,叶清歌,朕当时便猜测,你有没有可能是夜太傅的女儿,可慕将军将你保护的很好,朕从未见过你。”
慕南卿答:“御书房。”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再说话。慕南卿抱着孩子,逗了好一会儿,感叹,“可惜不是女儿,若是个女儿,定能继承我们歌歌的美貌。”“是啊,可惜不是个女儿。”叶清歌附和。若她是个女儿,就算是皇家血脉又如何,就算谢璟珩得知这是他的血脉又如何?可偏偏是个儿子,是皇室而今的长孙。若被谢璟珩知道,被圣上知道,她们能留下这个孩子吗?“南卿,待此事尘埃落定,我们离开京城吧。”叶清歌对慕南卿说。
老夫人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你进宫求过陛下,你这样做实是不智,易昉嫁进来,以后立下功劳,光耀的是我们将军府的门第,你也因此获益,来日功劳积攥多了,给你封个诰命,也是你的福气。”宋惜惜没反驳,“您说得对。”老夫人见她又像以前那样温顺了,便满意地继续说:“一万两银子,对你来说也不多,再加上些头面首饰的,估计也就是二三千两能拿下,这银子你出了吧。”宋惜惜点头,“可以的。”
战北望诧异,“怎么会?谁管的账啊?是不是亏空了?”“我管的账!”宋惜惜淡淡地说。“你管的账?那银子呢?”战北望问道。“是啊,银子呢?”二老夫人冷笑着,“你以为我们将军府是什么世家大族吗?这座将军府,是因为你祖父当初官拜总兵,先帝赐下的,你父亲和你叔父每年的俸银加禄米,超不过两千两,而你,一个四品宣武将军,多得过你爹去吗?”“那祖父留下的产业,多多少少,总还是有些收益的吧?”战北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