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在宫里弄死一个宫婢、太监,只要好好想想法子,那倒是不难。可在赏花宴的画舫上弄死皇后,却是异常棘手难办的事。石头面露难色。“主子,恕奴才多言。”“就算画舫再大,可也是个巴掌大的地方,眼目众多,不易行事。”“还是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既能替主子除了皇后,又能不将祸事牵连到主子的头上才是。”婳妃觉得石头的话有道理。游船上想寻机对夏时锦下手,确实不好弄。可什么样的法子才算是万全之策?
温常在喏声回道:“谢皇后娘娘的教诲,嫔妾记住了。”“另外,煮药一事最好由可信之人来做,而煮药用的砂锅和药碗,最好也都确认下,防止有人使坏做手脚。”......各宫妃嫔的诊脉记录一一翻过后,夏时锦已是说得口干舌燥。早安会开完了,可各宫妃嫔却没有要走之意。趁着夏时锦喝茶润喉之时,她们聊起了一个多月后的春花宴。夏时锦在旁静静听着,回想着原书中的那段情节。女主林尽染在入宫后不久,正好赶上了大商国一年一度的春花宴。
他看向转盘上被羽箭射中的三个字,一双眸眼风流满溢,绕唇而出的嗓音亦是散漫之中带着几分轻佻。“朕今晚便瞧瞧,这‘桃花痣’生在了何处。”藏在宽袖里的小手暗自紧攥成拳,夏时锦朱唇紧抿,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喊了声:耶丝!不多时,新人文答应便被送到了养心殿。文答应临跨进养心殿的大门前,夏时锦还抓住她的手,偷偷在殿门外小声叮嘱了一句。“记住了,事后一定要把屁股垫高,皇上恩赏的雨露可别浪费了。”
夏时锦亲自带领敬事房的李公公,来到了勤政殿。萧泽闻声掀眸扫来,喉咙里轻哂一声,戏谑意味浓厚。“怎么,莫不是皇后想侍寝?”夏时锦装出一副为萧泽着想的贤惠模样。“臣妾身子羸弱,实在不敢妄想侍奉皇上,若一不小心将病气染了圣躬,那便是臣妾的罪过了。”“今日臣妾前来,是因想了新玩法,以盼能博圣心一悦。”话落,她转身同在殿外待命的李公公和富贵公公下令。“搬进来吧。”李公公和富贵公公闻声,立即将夏时锦命人今日赶制出的物件搬到了殿中。
鹂妃听了不服气。“皇上是何许人也,邢贵人那种小户人家出身的粗鄙之人,怎能赢得过。”“可是邢贵人说,她赢遍西街无敌手啊。”有人替邢贵人言道。虞嫔在旁附声笑道:“那也得看赢的是谁啊,若邢贵人赢的都是阿婆阿公们,那可就不好说了。”......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这么等了两柱香后,殿门应声从内被人打开。见到九思公公出来了,夏时锦眼底立即浮出两抹笑意来。可眼见着九思公公身后又跟着一个人出来,她眼底的笑意便僵在了此刻,随即又退却。
......临了,夏时锦又亲自给邢贵人化了淡妆。“不愧是皇后娘娘,品味就是好,邢贵人这身打扮啊,瞧着可比平日里要清婉贵气得多。”宫婢和嬷嬷们在旁频频称赞。“邢贵人今晚俊的嘞。”邢贵人对着铜镜左照又照,亦是对自己这身打扮甚为满意。“嫔妾多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手可真巧,这妆画得比婳妃还要好看。”夏时锦歪头端详着邢贵人,却总觉得好像还少了点什么。站得时间久了,这破身子有些吃不消了。
姜冉苦笑一声,心中早已猜到是谁在背后散布谣言。赵燕儿自从上次玉佩事件后,便对她怀恨在心,时不时就要找机会给她添堵。“对了,雅婷,”姜冉忽然想起春桃的话,问道,“听说你几次派人去姜府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梁雅婷一拍额头,懊恼道:“差点忘了正事!”她神色一征,认真地看着姜冉,“你还记得赏花宴上杜家的那位小姐,杜晓梅吗?”姜冉当然记得。赏花宴上,她曾替杜晓梅挡了不少酒,两人也算有些交情。
要想破局,就得从夏姨娘身上找到突破口。沧溟心里虽不愿姜冉涉险,但目前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沧溟看向姜冉,神色认真道:“影月和影霞会继续留在姜府护你周全,任你差遣。你不方便出面的时候,便可由她们替你做事。”“夜已深,便不打扰了,姜小姐早些休息。”夜色渐浓,沧溟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和姜冉告别后,匆匆离开了房间。望着沧溟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背影,姜冉轻声叹息。今天晚上,她恐怕不能如沧溟所愿,早点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