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有些累了,半靠在榻上,端了一盏甜茶,喝上了两口。“这六个字出自孙子兵法,我自然是没学过,世子爷好似故意为难我。”“你说他拿孙子兵法来考你?”许氏脸色一沉,这事有些不对劲。“有何不对劲?”徐瑶夜也紧张起来,“母亲觉得有什么问题?”许氏摇头,“纵然你是才女,没读过兵法也是正常的,他为何要问你?会不会和徐望月有关?”刚刚她瞧见徐望月,未施粉黛,娇娇弱弱地站在那。
这六个字并不复杂,可连在一起,她怎么没看明白?“夫人未曾读过吗?”裴长意开口,语气平静。徐瑶夜面上微微一红,随即淡定地放下那张宣纸,“定是郎君故意的,拿了什么女子未曾读过的书来为难我。”“自幼父亲便安排了先生来家中教学,四书五经,女戒女德,我都烂熟于心。”“可这六字的出处,我确实不知。”徐瑶夜十分淡定,她确定自己未曾读过,旁的女子,也不该读过。裴长意雪衣黑发,面容轻松,眉眼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柔和,一身清冷气息却仍然凛冽。
裴长意终于写完了字,还好,这三个字不难。徐望月会。她松了一口气,仿佛是经历了一场考核。她整个人身子软下来,靠在裴长意怀中,“郎君,可是想要考我?”裴长意开口,气息有些不稳,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汴京城第一才女,我如何能考倒你?”他的手指从她背后轻轻划过,“今日,我写了三个字。想来夫人你,不止能说出是什么字,还能知道出处。”“以正合。”徐望月淡然,“出自孙子兵法。”
他原是随口一句,却想不到徐瑶夜微微变了脸色,伸手便推开了他的酒杯。“世子爷,我有一些不舒服,今日不想饮酒。”徐瑶夜心中懊恼不已。难得裴长意这般温柔,自己却要拂了他的好意,自是她不愿意的。可那大夫再三叮嘱,这段时日她不可饮酒。裴长意似乎并不介怀她的拒绝,反倒是关切地开口,“不舒服?夫人哪里不舒服?”徐瑶夜还未开口,就听裴长意继续说道,“是不是我昨夜弄疼了你?可是腰疼?还是腿疼?”
“累?我以为二姑娘受了伤。”裴长意往前走了一步,身姿笔挺,神色平淡,眸光清冷疏离。他目力惊人,早看见徐望月是红玉从远处一路扶着走过来的。红玉手托在她的后腰上,徐望月的腿慢慢地在地上挪动着,每一步都走得极其怪异。“腰疼?”他的声音清冷冷的,自头顶传来,一瞬间就把徐望月带回了昨天夜里。腰疼腿也疼,也不知是拜谁所赐,徐望月在心里暗把他骂了千遍万遍。旁人都以为他如谪仙,光风霁月,不该入凡尘。
她已然没办法思考。锦被被掀起,又重重落下,盖在她身上,压得喘不过气。她紧紧咬住牙根,脑子里好像有一根弦崩断了,想到了什么,可一转念身上的痛楚袭来,无法动弹。今日的裴长意,确实不同。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呜呜声,他也曾心软,想要轻一些。可闻到那股熟悉的药香直勾勾地钻进鼻子里,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这一夜,徐瑶夜在外头听着动静,锦帕都掐碎了两块,咬碎了银牙,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二:宋允橙能看到他的好,只要喜欢上他,等多久都可以。看着看着,陆延城的脸色微微泛白。工作人员注意到他的情绪,轻声询问:“先生,您怎么了?是愿望没实现吗?”陆延城声音沙哑:“是啊,一个都没实现。”工作人员安抚他:“没关系的,您可以参加我们的告别仪式,上天会用另外一种方式弥补这些遗憾。”说着就指了指仪式现场,一座用纸编织的小塔屹立在中央。人们把自己的物品,或者是信封都放进小塔的窗户里。
他永远忘不了那声音,忘不掉刀刃一次又一次划破他皮肤的痛感!陆延城脸色瞬间煞白,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发颤。手中的纸箱子,‘哐当’坠地。几人齐刷刷看向他。陆父脸色铁青:“陆延城,你又鬼鬼祟祟站在那偷窥什么?!”陆延城死死地盯着那女人的脸,沙哑出声:“她就是绑架我的人!”“胡说八道!人家一个女孩子怎么绑架你?”陆母痛心疾首出声,“这位是你哥哥斯年的朋友,你又说什么疯话!”
这时,右下角弹出一则消息,是夏氏官微,官宣买下IP《月光彼岸》,并公布男主是陆斯年。底下,连带一起的是宋允橙为陆斯年砸千亿的热门话题。短短几分钟,就掀起浪潮。【啊啊啊!这可是我磕的第一对京圈CP,终于旧情复燃了!】【快点复合吧,要不女主就让宋总来演吧!上位者低头的故事我们可爱看了!】这部呕心的剧本倒成了宋允橙和陆斯年恩爱的背景板。陆延城唇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退出页面,将原版结局打印出来和佛珠一起放进盒子。
“陆延城,你这样每天黏着我,真的让我觉得恶心!”陆延城心口一窒:“我没有跟踪你,我是来谈工作的。”宋允橙冷笑:“你谈工作?这几年,你除了无时无刻跟踪我,就是在家里,什么时候工作过?”难听的职责如刀,挖得陆延城心口疼。这些年,他的确为了宋允橙快忘了自我。他是被公司签约了,但一直是在家里写作的。他不想和她再争执下去,声音很轻:“宋允橙,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们好聚好散吧。”
听到“死”这个字,陆延城身侧的手微颤了一下,胸腔再次传来疼痛。“怎么不说话,心虚了?”宋允橙步步逼问。“随便你怎么想。”他甩开她,在大家的异样目光中将佛珠一颗一颗捡起。然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反正,不管他说什么宋允橙都不会信,就索性懒得再说。半小时后,回到月山别墅。这是两人的婚房,可大多数只有他一个人独住,除了每个月规定同房的日子,宋允橙宁愿睡公司也不会踏入这里一步。
陆延城只觉这话是哄小孩的荒诞谎言,没有当真。可再次睁开眼,他置身在一艘巨型游轮上,一条醒目的横幅映入眼帘。——【恭喜允橙如愿摆脱陆延城,重获新生!】灯光闪烁,摇滚震耳,万人狂欢。陆延城心脏猛地一震,随后便觉得满心酸胀。这艘游轮,是他和宋允橙结婚时的纪念游轮,取名‘甜蜜号-1314’。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在被绑匪折磨惨死时,他的妻子宋允橙正在和男闺蜜开派对庆祝。“陆延城!你还敢出现!”
收拾时,见贝壳色泽鲜亮,便洗干净全部放窗台上晾着,留作第一次赶海的纪念。这几日,方映月明显察觉到自己上班时状态欠佳。明明夜里早早入睡,可白日依旧困乏不堪,还常常饿得心慌,无奈之下,她每天上班都多备些零嘴,随时垫垫肚子。不仅如此,她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愈发慵懒起来。以往下班后还会下厨做点精致吃食,现在中午在食堂吃饱了才回家,晚上就随意对付两口,洗漱完毕倒头便睡。
徐世铭一跨进门,几步走到二人面前,“扑通”一声重重跪下。“多谢救命之恩,要不是你们,我妻儿怕是凶多吉少。”方映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后退了几步,江清舟反应迅速,赶忙扶住徐世铭。“真不用!男儿膝下有黄金,快起来!”黄婶瞥了徐世铭一眼,开口说道:“他这人嘴笨,不会说话,还是我来说吧。咱们在火车上碰上就是天大的缘分,这会儿又救了囡囡和小孙子,这恩情重得没法还呐!往后你们要有啥事,直管招呼黄婶,我就爱帮衬人,不怕麻烦!”
方映月不敢有丝毫懈怠,每日用心备课,除了教授识字写字,还打算引导军嫂们多读多听红宝书。如此一来,她开启了灵活的上班模式,每周一、三、五下午上完课便可回家。四月初,方映月终于迎来医院复查之日,江清舟陪同前往。叶医生仔细检查后,满意地说:“恢复得相当不错,手臂已无大碍,不过平日仍需留意,适当进行康复训练。”“太好了!我终于能好好洗个澡了,这胳膊已经臭了。”江清舟望着她,眼中满是宠溺与喜悦。
屋内的人反应迅速,瞬间掏出手枪,对着门口疯狂射击。江清舟反应敏捷,一个漂亮的后踢,将其中一人的枪踢落在地。随后,他与薛团长背靠背,与这群人展开了殊死搏斗。然而,敌人人数众多,局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意外还是发生了,躲在角落处的同伙拿起手枪,趁着混乱,对准薛团长就是一枪。江清舟听到枪声,猛地回头,只见薛团长肩膀中枪,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江清舟顿时怒火中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将这伙人全部制服!
“哥,你可一定要想法子救救咱妈呀!”朱路生望着身陷囹圄的母亲,眉头紧锁,满脸愁容,自是心疼不忍,可事实既定、罪责难逃,再怎样求情也难以扭转局面,长叹一声。这边,方映月坐在屋内,突然记起上山那日所摘之物。“我之前上山拿的那个篮子还在吗?”江清舟转身快步从里屋拎出篮子,篮子是刘婶当晚便送了回来。方映月急切翻开篮中布包,里头竟躺着一朵灵芝,瞧着还鲜嫩着呢。江清舟面露惊色,脱口而出,“哟,灵芝!”
苏明月边哭边喊,“救救我”。“别出声,省点力气抓紧!”江清舟回家不见方映月,打听后才知她上了后山,便急忙上山寻人,路上碰上徐世铭。“你家那位也上山了?”徐世铭满脸担忧,“她都八个月身孕了,还往山上跑,真让人操心。”江清舟点头,两人结伴上山。没走多远,碰上慌慌张张、气喘吁吁的刘金花。“小徐、小江,你们媳妇挂山坡上了,快掉下去了!”两人闻言,撒腿狂奔。赶到时,见方映月与苏明月命悬一线,心都提到嗓子眼,赶忙上前拉住苏明月。好在他俩力气大,几下就把人拉了上来。
第二天,他早早地就起了床,正好碰到她抱着床单出来。夏颜沐看见他,原本就不太自然的脸色变得更黑了。他瞬间明白过来,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他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生气了?”夏颜沐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扭过头,一副不想看到他的样子。陆延城伸出手,掰过她的脸,笑着说:“赔你个新手机好不好?”谁知夏颜沐不知道抽什么疯,猛地推开了他。陆延城差点摔倒,他懒得哄她了,反正她自己会哄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