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兔女郎和华达经理录完笔录,队长走进来,“马明昭在监护室,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至于是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他翻笔录,“证人的证词是防卫过当,你负刑事责任。”她死死地握拳,“他们是一伙的,我求救了,没有一个人帮我。”“包厢没有摄像头,你的口供和证词有出入。”这种是最棘手的,假如证人联合作伪证,证明提前串供了。队长蹙眉,“有家属吗?”她拳头松了紧,紧了又松,没出声。
南妩站着,顾砚深半倚半坐,饶是他姿势矮了一截,气势上十足的压迫感。他在人前,是一副模样,在人后,又是一副模样。属于一个男人侵略的眼神和气息。“给我垫个枕头。”南妩在他腰后塞了一个枕头。“你自己能喝吗。”她捧着碗。窗外在刮风,一阵阵吹入房间,顾砚深略沙哑的嗓音混在风声里,“我母亲不是让你喂吗。”南妩舀了一勺,前倾挨着他,他目光落在她胸前垂荡的长发。
顾砚深是独生子,哪怕擦破点儿皮,周夫人都担心他感染,何况裹着纱布回家。周夫人发了好大的火,动用人脉查封了爆破工地,包工头吓得登门致歉,据说开发商是个大人物,盖的商业大楼,没有手眼通天的势力根本盖不了,结果开发商得知是招惹了周家的公子,直接跑路,认栽了。南妩端着保姆煮好的白粥,上二楼卧室。周夫人扫了一眼粥碗,“砚深只喝虾仁粥,白粥他不喝。”她脱口而出,“海鲜是发物,砚深哥伤口发炎了。”
“仓库塌了是吗?附近的工地搞爆破,土炸药的分量没控制好。”男人婆抻长脖子,望窗外,“周总工在仓库?”“没塌,货架倒了。”南妩点了一碗牛肉汤,快速喝完。下午还有一场会议,男人婆打包了两份甜点回会议室,经过员工办公室,里面正议论顾砚深,南妩不由自主放慢脚步。“周总工的女朋友好骚啊,一扭一扭的。”“越正经的男人越喜欢骚的,互补型,带给他不一样的感受,不骚的没情趣。”
“周总工受伤了——”保安拿出对讲机呼叫岗亭,“备车,去医院!”“不用,别声张。”顾砚深缓了片刻,在众人的搀扶下去一楼休息室。模型的分量不重,有石膏的、木质和塑料的,可是棱角太尖锐,木头机翼戳进他肩颈,划破了衬衫,裂开的金属货架将西服割出一条口子。随着他肌肉的扯动,血源源不断渗出。总经理拎了一只急救箱过来,里面是纱布,碘酒棉签,止血药膏。关靓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去卫生间清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