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行舟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白色短褂穿在他身上添了几分书生气。容悦抬了抬水壶,回头看过去。对上卓行舟那双含笑的眼眸时,容悦不觉笑了出来:“行舟,怎么了?”卓行舟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手里是一张烫金的黑色邀请函。容悦不明所以地接过来:“这是什么?”“一个慈善晚会,在京市,要求带女伴,你也知道我……”卓行舟说到最后有些说不出口,容悦看着手里的邀请函觉得有些烫手。她看向卓行舟:“这种晚宴级别,你怎么会受到邀请?”
谢老太太扔掉了手中的刀叉:“言琛?你怎么弄成这样子?”谢言琛摇了摇头:“奶奶,我没事。”谢老太太让人拿来了毛巾给谢言琛擦了擦头发。谢言琛却没有理睬,径直走到她的面前:“奶奶,我有事想和您谈谈。”谢老太太手上的动作没停,不曾抬头看他一眼。谢言琛心里清楚是因为谢老太太对他行踪和所作所为都一清二楚。对于容悦,谢老太太纵使心中不喜,可看在她救过谢言琛的份上也没有说过什么。
落地的一声巨响,鲜红的血在容悦的身下蔓延开来。“医生!来人啊!”谢言琛慌不择失,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楼下奔去。容薇跌坐在地上,眼中的恐慌还没有完全散去,撑在地上的手收紧,指节泛白。她假怀孕的事情被当众揭穿,谢言琛断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她。谢言琛帮着医生护士推着担架往手术室赶,病床上的容悦浑身血色,衬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小悦……小悦你坚持住,你别睡小悦……”谢言琛浑然不知自己的声音几近颤抖破碎,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容悦不能死!
窗外的的寒风萧索,裹挟着寒意带来刺骨的凉。在容薇嘲讽的声音之中,容悦一把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直接架到了容薇脖子上。锋利的刀刃瞬间在容薇白净细嫩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容薇脸上的笑意顿时被惊慌取代:“姐姐,你别乱来,你是疯了吗?”容悦没有理会她的喊叫,只觉得小腹传来了痛感,身下一片湿意。血腥味弥漫开来,鲜血染透了容悦身上的白裙。刺目的血色映入眼中,谢言琛心中陡然一惊,顿时慌乱。
“小悦,还没休息吗?”“梅姨,怎么了?”梅姨听着她虚弱的声音,无声地叹了口气:“小悦,我知道你还在想卓医生的事儿,人都是会变的。”“我不知道你跟谢总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你现在已经没剩下多少时间了。”容悦痛苦地闭上眼,掐紧了掌心。“我明白,梅姨,这些年多亏你的照顾,谢谢。”“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你以你自己为重才好。”梅姨走后,容悦一夜未眠。清晨微光雾蒙,她看着渐渐泛白的天,眼底下的乌青深了些。
谢言琛怒气冲冲带着一行人进来,就见卓行舟的手落在容悦的手上。他眸色顿凉,抬起一脚将踹向卓行舟。卓行舟一个医生,怎么受得住他一脚,当即倒在了地上,久久没能起身!容悦回过神,忙起身,着急道:“谢言琛你做什么!行舟只是给我看病!”谢言琛却冷冷地看着她:“看病?什么病连我都要瞒着?”容悦张嘴想解释,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见容悦迟迟不说,谢言琛没了耐心:“你现在是连谎话也不会编了。”
手术室的灯一亮就是好几个小时,从白天到黑夜。谢言琛颓然地在手术室门前等着,身上的西装外套和白色衬衫上沾染着已经干涸的血迹。他不断回想着先前和容悦所发生的一切争执,他怎么就没有察觉呢?他的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容悦跌落窗外的那句话:“原来你一直都没相信过我。”猩红的双眸、苍白的面容和瘦削的身形都深深烙印在谢言琛的心底。他霎时红了眼,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荒唐事!手术室的灯不知过了多久才灭了,医生摘下口罩,眉宇间尽是无奈和忧愁:“谢先生,真的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谢言琛紧紧盯着容悦手里的那把刀,紧张的向前了两步,声音不免着急:“容悦,你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身后的窗子不断灌进来冷风,凉意占据了整个背脊。容悦看着谢言琛紧张的模样,只觉可笑,心中苦涩更甚:“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她怀的是个什么东西!”说完,容悦伸手去扯容薇身上繁复的锦缎。容薇好像在担心什么似的,慌忙挣扎。谢言琛看着这一幕,冷声道:“容悦,你一定要这么蛮横地将所有过错推给别人吗!”
她不断回想着谢言琛所有的变化,心跟着颤抖。“梅姨,这张卡你拿着,虽然没多少钱,但你回去做个小生意还是可以的。”容悦将一张卡交给梅姨,双眸微红。她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能再拖累任何人了。梅姨紧紧握着她的手哽咽道:“这我不能收,小悦你现在正是要人照顾的时候,我不会走的。”容悦狠了狠心抽出了自己的手:“梅姨,你走吧。”梅姨的手一空,看着容悦决然的面色,不舍地起身离开。
“你是我的人,为什么非要向着外人?”谢言琛看着她苍白的脸,走上前,搂住她的腰。大掌落下,才发现容悦的身子骨一点肉都没有,谢言琛眸色微颤,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瘦。他低头看去,却看到她的小腹微鼓,不觉诧异:“你这肚子……”容悦注意到他的目光,眼神空洞:“如果我说,我也怀孕了,你信吗?”那知谢言琛听后,却立马松开了她,剑眉微促。“别再玩这些花招了,你的身体状况难道我不清楚吗?”
说完,佣人已经把那个木匣子送到了容悦面前。容悦看着容薇嘲讽的目光,又将视线看向对面的谢言琛。谢言琛却似没有看见她一样,默认了谢老太太对她的态度。容悦心中悲凉,只得当着其他人的面接下。僵硬地扯出几分不自然的笑来:“谢谢奶奶好意。”整顿饭下来,容薇和谢老太太有说有笑。谢言琛时不时搭两句话,容悦却怎么也难待在此处。她起身独自离开。晚上,容悦疲惫地躺在床上,一只手轻轻搭在尚未显怀的小腹上,呆滞地望着那个玉雕。
他将离婚协议随手扔在地上,走上前抱住她温声道:“小悦,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容悦望着谢言琛,眼中满是悲凉,木然开口:“谢言琛,我们都放过自己吧。”谢言琛强忍的火气再次升起,他这般放低身份,她还要闹?想罢,他拽着容悦的手腕,将她甩到了沙发上。一个趔趄,容悦摔在冰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冰凉刺骨。她心知他们之间是不会有好结局了。谢言琛拦住着急上前的梅姨,不许她上前。
“嗯,等几天我会回来的。”他还有工作,不能继续待在广州,只能拜托在广州工作的好友替他多多注意。电话挂断,孟庆舟打算离开。可又滴滴滴的响起来,这是他好友的电话,他皱眉接起:“喂,您好,这里是徽记纺织厂。”“庆舟,许意不见了!”苏鹤云急切的声音传来,孟庆舟愣了下:“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tຊ电话那头的苏鹤云叹了口气:“那天她闹脾气跑了出去,就一直没有再回来。”“我怀疑,她去找了安怡。”
看着男人手上巨大的牙齿印,咬出了血。没咬破的地方青紫一片,冷冷地扫过男人那双桃花眼:“疼吗?”苏鹤云怔了下,摇头:“我知道,没你痛。”许意面色一僵,继续挣扎:“我告诉你,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再这样,我告你耍流氓!”是啊,哪有她失去孩子的痛要痛啊!可自己现在已经不疼了。明明已经不疼了,为什么又这么的疼呢?“如果你能开心,去吧。”苏鹤云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让许意更难受了。
于嘉南挑着眉说完话,不理会对讲机那边的十万个问题,朝着站里来来回回的走动,注意着每一个人的面容。……三日后。安怡被戴上了假发,画上了大浓妆,穿着不合时宜的高跟鞋和蓬蓬裙,外面套着羊绒大衣。“这样真的好吗?”安怡无比局促不安的看着镜子里奇怪的自己。“他已经开始后悔了,现在整个火车站都是找你的人。”“去广州要躲开这些人,只能这样了。”身旁的人耸着肩说这些话的时候,安怡还不信。
正是那日她因为许意吵架闹离婚的事情来找自己。原来,她是那天发现的。孟庆舟攥紧纸张,抱着头坐在柜子前,他的心跳的格外的快,是对安怡止不住的歉意。一行清泪落下,月光透进屋子里,落在他的脸上。显得凄凉。“阿怡,我真的错了,你别走。”……“你是怎么将那封留言放进办公室的,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打开那个箱子。”安怡躺在床上,脸上写满了虚弱。但疑惑的神色却一直没有消失。“先把药喝了。”浅浅的声音传来,轻巧的身影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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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怡,她是个很坚定的人。”“她说过,要放手,就是真的要放手了。”“孟庆舟,你找不回她了。”提示返回字小字大设置金币:100
这个男人,他曾经在一次古董珠宝拍卖会上见过。忽然,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脑海。一个不好的念头缓缓浮现。新郎不是梁煜明。那梁家的喜事是给谁办的?书雅呢?梁书雅去哪儿了?为什么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见梁书雅?他脑海里嗡的一声,随手抓住了身边的宾客颤声问:“这是……谁的婚礼?”被抓住的宾客一头雾水,不明白他怎么连新郎新娘是谁都不知道,就坐下来吃酒的。“这梁家的婚礼,当然是梁大小姐了,听说这新郎官家可是个隐世望族,上数三代,可是直接参与过建国的,背景不得了。”
他忽地笑起来:“这个梁煜明,还挺有眼光。”紧接着,他就开始寻找自己的名牌,找了一圈,都没在舞台中间的位置上找到,反而是在靠近门边的角落里。谢远宸的眉头不自觉皱起。“太不够意思了,兄弟大老远过来,竟然安排这么远。”提示返回字小字大设置金币: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