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是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没什么表情。李彻走上前去,冷哼一声:“你看,主要是对你好的,维护你的,都要跟着一起倒霉,宋玉卿,这就是你赌气胡闹的代价。”“是,草民知错了。”宋玉卿立马低眉顺眼。她口中说着知错,可事实上,一点认错的架势都没有。李彻现在已经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被气的胸闷气短了。他指着宋玉卿,半天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最后直接拉着谢澜的手离开。临走之前,谢澜给了教习嬷嬷一个眼神,示意她再严厉几分。
从下了命令开始,李彻就一直都在等。等着宋玉卿受不了这样的落差生活,来向自己低头,来找自己求饶。可是万万没想到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等来半分消息,这让原本就不高兴的李彻变得更加容易暴躁了。哪怕是面对谢澜的时候,也经常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发现心上人的变化,谢澜心中恼怒,却偏偏要做出通情达理的样子来。“陛下,宋姑娘走不出朝露殿,哪怕是想求饶,也不能啊。”“不如臣妾陪着陛下去看看吧?”
宋玉卿听到这话,只是讽刺地笑了笑。她本来还以为帝后真的是伉俪情深,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再好的情意也抵不过朝政江山,青梅竹马又如何?还不是要给万里江山让位置。“与我何干?”宋玉卿摆摆手,丝毫不在意,直接回到房间睡觉。经过这些天的摸索和熟悉,她现在基本上已经是习惯了黑暗的世界,可以生活自理了。她就是这样要强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愿意成为拖累别人的累赘。原本以为李彻有了新女人就不回来招惹她。
一个瞎了眼的,怎么跟她争?“哎呀,宋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呢?”“对了,你马上就要出嫁了,所以本宫给你带了一些好东西,都是上好的金银首饰,你总要做一个漂亮的新娘子,毕竟你自己看不见别人还是能看见的,怎么也不能丢了皇上的脸面啊,是不是?”谢澜一开口,就是扎心的话语。她就是要宋玉卿时时刻刻记得自己出身低贱,时时刻刻为这双瞎了的眼睛伤心难过。宋玉卿并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一想到自己还要在这里住一个月,她就恶心得吃不下饭!“宋玉卿,这里只有你我两人,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呢?”“陛下现在已经下旨,你应该知道,在陛下心中,你什么都不是!”谢澜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心中一阵的得意。“你们的六年,怎么比得上我们的青梅竹马?”“一想到你这样的下贱货色,陪伴他身边多年,我就生气!”谢澜双手死死地捏着圣旨。她就是故意说这些话的,想要试探一下,看看宋玉卿到底是真的要离开,还是欲擒故纵。
“陛下,陛下息怒啊,臣妾给您准备了碧螺春,最是去火降噪了。”谢澜端着茶盏走了进来,她轻轻地放下茶盏,伸手去给李彻顺气。李彻看见她,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眉毛微微蹙起。“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难喝?”一句话,让谢澜脸上的笑意僵硬住了。她有些尴尬:“臣妾记得,陛下是最喜欢这碧螺春的啊!”碧螺春吗?李彻有些迷茫,他最艰难的时候,没有茶水,只能喝白水,可是宋玉卿心疼他,总是会在水里放一些黄瓜片和糖,甜腻中透着的那一股子清香,是他最爱的味道。
她挑眉,朝着谢澜的方向笑了笑:“皇后娘娘若是真的舍不得,可以派人过去打捞啊。”她这话就是激将法了,只有小家子气的人才会舍不得,谢澜是皇后,怎么能舍不得?何况,堂堂皇后让人下湖去捞金银,这传出去也太难看了。可是谢澜是真的心疼那些东西,她咬牙看着宋玉卿,想要狠狠地责罚她。偏偏,宋玉卿现在就是个废人,还能怎么罚?“宋玉卿,你如此不把本宫和陛下的心意放在心上,简直可恶!”
听着他们砰砰砰磕头的声音,宋玉卿的内心,毫无波澜。她很清楚,这些人根本就是在这里装可怜。他们永远不可能真的忠心自己。“不想死,以后就消停些。”“等我出嫁之后,大家一拍两散,你们也别找事。”宋玉卿并不需要这些人虚假的忠心,只需要安静。眼看着婚期就要到了,宋玉卿现在只想平安出宫。几个宫人本来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宋玉卿高高抬起,却轻轻放下?一时之间,对宋玉卿的印象也都有了转变。
“这些都是御赐之物,召贵人就这么强硬搬走,后果怕是担当不起。”周仕璋送来的李嬷嬷是一个厉害角色,一开口,就镇住了这些胡闹的人。召贵人脸色变了变:“你一个老嬷嬷,也敢对本宫大吼大叫,找死?”“老奴乃是宫中一品女官,怕是要比贵人还高贵几分,还请贵人好好说话。”李嬷嬷冷哼一声,透着几分不屑。没错,后宫就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有的时候,有些主子,还真不如奴才高贵。召贵人知道这件事自己不占理。
很快,宋玉卿的生活,就变得水深火热起来。几乎每天一睁开眼睛,就会有人来她的宫中谩骂羞辱,甚至还会往她的宫殿里面放蛇虫鼠蚁,总之怎么恶心怎么来。宝珍她们几个小宫女,被这些手段折磨得都快要发疯了,整天抱着宋玉卿哭。“姑娘,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姑娘,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宝珍泣不成声,只希望日子快一点才好。宋玉卿不是软柿子,虽然现在处境狼狈,可是却也不会真的任人欺负。
谢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又是轻飘飘的,很明显没有真的要追究的意思。“娘娘......臣妾的手也磨破了,还有膝盖,好痛。”宁贵人立马开始委屈。这时候,李彻知道消息过来,正好听到了这句话,他看了宋玉卿一眼,径直朝着宁贵人走去,轻柔的拉着她的手,看着她掌心的伤痕,做出心疼的样子来。“怎么这么不小心?”“宁贵人受委屈了,朕陪你回去。”李彻搂着她的腰,眼神却一直都在宋玉卿的身上。
还如何勾引皇上?宋玉卿一直都在警惕,感受到有人不怀好意的朝自己走来之后,立马就警惕起来。就在金簪落下的一瞬间,宋玉卿一把抓住了宁贵人的手腕,用力一扯,把人扯到了自己的面前。扑面而来的水汽和寒气,让宋玉卿在一瞬间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她的脸色变了变:“皇后娘娘都说了,要和睦相处,你却如此恶毒,要做什么?”“放开我!你这个瞎了眼的坏女人,你抓着我做什么?”“我做什么了?谁看见了?”
“再说,南意分得清,就算刚开始接受不了,后面也会想清楚的。”任一桐不由得摇摇头,“你倒是挺了解她的,不过,我问你,他舅舅在你公司上班,你是真的不知道他会盗取核心机密吗?”这句话无疑是灵魂拷问。盛西洲没有说话。没错,其实当时他已经看出苗头了,可为了得到切实的证据,他选择了无视。以至于张杰仁将核心机密盗取走,送到对方的公司,他才选择的报警。人证物证俱在,对方公司直接没了话语权,盛西洲不但得到了天价的赔偿,更是轻轻松松拿回了核心技术,获得了双赢的局面。
白宇坚定又不是温柔的语气也简南意心里舒畅了那么一点点。“况且,你还有我,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当小欣真正的爸爸。”若是换做以前,简南意肯定会果断拒绝。可想到刚才小欣的反应,她突然意识到,小欣对于父亲的渴望,而白宇确实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或许,她应该妥协一次。“白宇,这对你不公平。”听到简南意没有直接拒绝,白宇显得格外激动!“我不在乎!”“南意,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若真是在乎,就不会追求你这么多年了。”
看着小欣的模样,简南意心疼的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紧紧地抱住她。还不等她开口,任一桐急忙说,“当然是阿姨了,如果你爸爸真的死了,那我怎么会说明天带你去呢?”“任一桐,你够了!在孩子面前你能不能消停点,你有什么怨什么恨直接朝我来,不要伤害孩子!”她实在忍不了了,红着眼看向任一桐。“呵呵,我怎么了嘛~南意,你先别激动啊,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而已,再说,你这不是骗孩子吗?”
不知道是不是小欣的缘故,这顿饭吃的异常平静,盛西洲破天荒的没有找茬。看起来像极了一家三口。晚上娇喘声依旧,简南意干脆直接堵着耳朵。只是任一桐不知在忙什么,每天都早出晚归,很忙的样子。就这样过了两个星期,盛西洲与简南意之间似乎成了默契,盛西洲不说,简南意也会做好三个人的分量。慢慢的,两人之间的关系莫名的缓和了不少。直到有一天,任一桐才慢慢发现气氛不对!盛西洲看小欣的眼神温和了不少,这也让她感到一阵不安。
望着男人冷漠的背影,简南意只觉得嗓子里一股热流在口腔蔓延,她赶紧捂住嘴巴转身走向厨房,一口鲜血喷在水槽,血腥味充斥着口腔的每一个角落。眼泪不争气的滑落,她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迅速的擦拭着水槽里的血迹。“盛西洲,如果这样能让你舒服点,我也值了。”简南意自顾自地说道。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在滴血......当年的事情对自己来说是一辈子抹不去的伤疤,可盛西洲却一遍一遍的践踏、蹂躏,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被重新一点一点的剥离,以至于血肉模糊。
“二楼主卧旁边,你以前住的地方。”盛西洲特意加了一句。“妈咪,你以前还在这里住过吗?我怎么不知道?”孩子天真的话语让简南意不知所措。“妈咪待会儿再给你说好吗,我们先上楼睡觉。”她不知道如何解释。小欣很乖,点点头便跟着简南意上楼了。看着两人上去,任一桐一脸害羞地看着盛西洲,“西洲,那我晚上住哪?”只见他邪魅一笑,“当然是和我睡一起了!”“好,那我先去准备了。”她低着头,一副未经人事的模样,嘴角开心的快要咧到耳朵根。
半响。盛西洲阴沉着脸,“你想怎么样?”任一桐得意地看向盛西洲,嘴角上扬。“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啊!”她顿了顿,“很简单,我要五千万,另外还有盛世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跟盛西洲结婚已经不可能了,她只能来硬的。没想到盛西洲想都没想,“好,我答应你!”“爽快,我明天就要。”目的达成,任一桐和盛西洲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明天不行,周转资金需要时间,股份转让也需要走流程,至少也要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