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花费半生的寿命来到这个世界,就什么都不是了。第二天一早,苏卉茵照常起来准备去银行工作,齐朝和像往常一样起的很早,在厨房做早餐。齐朝和像昨晚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着跟苏卉茵打起了招呼,“早上好。”苏卉茵看着他,神情倦怠的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说话。齐朝和看着她这副模样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笑着招呼她说:“快来吃早餐吧,面好了。”苏卉茵声音很低的说了句谢谢。便坐在了餐桌前。
母亲死的时候,她只有一点模糊的记忆。回想起母亲,苏卉茵神色有些低落。舒姥姥摸了摸她的头,“好了,禾禾,姥姥先回去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姥姥永远支持你。”苏卉茵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那我下次再去看姥姥。”送舒姥姥回家后,齐朝和走到了苏卉茵身边,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看上去情绪不好。”苏卉茵摇头,母亲的事是她最不愿提及的痛苦。见她这般,齐朝和也没再追究。依旧和从前一样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齐朝和本就长得好,多年军校的经验让他有着一身迷倒许多小姑娘的腱子肉。女同志笑着跟他搭话,齐朝和一脸冷漠的回绝了。他的眼神在看到走出来的苏卉茵的时候变得温和。“禾禾,我们回去吧。”齐朝和笑着走向苏卉茵。那女同志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离开了。苏卉茵点头,“走吧。”半路上,刚巧舒姥姥出门散步回来。“姥姥,你刚刚散步回来吗?”苏卉茵小跑过去,亲昵的挽住了舒姥姥的手。“禾禾今天回来得早,要不要去姥姥家吃饭。”舒姥姥笑得和蔼,握着苏卉茵的手往家的方向走。
早起的一瞬间苏卉茵甚至忘了齐朝和在她家的事了。“我跟你一起出去,我去找个工作,好帮你分担。”齐朝和走到她面前。苏卉茵微微皱眉,“你去大队里找队长,就说是我的远方亲戚,看有没有工作分配给你。”“我不想做远房亲戚,我想做你的爱人。”齐朝和听到远房亲戚这个称呼后眉头紧皱。苏卉茵眼神冷了下来,“齐朝和,你不要得寸进尺。”齐朝和没说话,苏卉茵帮他指路后便去了银行。直到晚上下班,莫淮之照常来找她,“舒同志,今天工作辛苦了,准备回去吧。”
苏卉茵却叫住了他,【为什么我每次喊你你都不在。】【我手底下的宿主很多的,要处理的事也很多,有事我会来跟你说—-^^—-的。】系统说完这么一句便再次消失。苏卉茵等齐朝和忙完后决定再次跟他聊聊。“齐朝和,我有话问你。”苏卉茵走到他面前,保持了一点距离。齐朝和回头,眉眼含着笑意,一直看着苏卉茵,“禾禾,你说。”“你是不是有自己的系统?”苏卉茵开门见山,现在最主要的事是将齐朝和送回去。
“我的未来规划里没有你了,齐朝和。”苏卉茵平静的看着他。齐朝和自嘲的笑笑,“没关系的,禾禾,我会努力的。”苏卉茵嘴唇轻颤,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齐朝和。过去的五年,哪怕是被陆家的人欺凌和看不起,他也从未如此小心翼翼过。齐朝和总是骄傲的,他想做的事总会做到。哪怕在跟白曼婷的关系中一时处于劣势,最后白曼婷还是爱上了他。可现在,齐朝和竟然会变得这般模样,那里的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怕有一个机会也好。思及此裴祈道:“方丈,朕今日来是……”还不等裴祈说完,方丈便道:“陛下,请随老衲来。”两人来到茶室,烟雾袅袅。方丈听完了他们的故事,摇头叹气道:“陛下,你与她本无缘分,就算再来一次,到最后也只会形同陌路。”裴祈听脸色一沉,这话太过直白。连小和尚都面色不忍。方丈心中感慨紧接着道:“陛下执念太深,若陛下执意需要一个答案,可往南走看看。”
太和殿内。众人看着时不时悲伤的裴祈,唏嘘不已。颜曼的死就像一道魔咒,使的整个皇宫安静异常,没有人敢当着皇帝的面说那个人。连最受宠爱的白芷柔,陛下也是多次拒绝她的求见。直到上朝结束,众臣离开。裴祈仍然看着手中碎掉的玉环,试图将他们拼回去。可是无论再怎么拼,它都回不到原来的那个样子。直到身边的公公欲言又止最后道:“陛下,坤宁宫那边发现了皇后娘娘写的信……”裴祈微微愣住手中的动作,视线终是在玉环身上离开。
短短几息之间,火势迅速蔓延,颜曼终于感受到这个冬日里最盛大的温暖。漫天火光之中,颜曼褪下那一件件繁重华丽的皇后服饰,换上了轻便的衣裳。她什么都没有带走,一切与裴祈有关的东西,她都不要了。窗棂吱呀一声,一名暗卫出现在她身后,是兄长的下属。“公主,马已备好在外,主公在南门外等您,剩下的就交给在下吧。”颜曼看了一眼他身后背着的被黑布包裹的东西,明白了那就是“自己”的尸首。
听到白芷柔的声音,颜曼几乎要血红着眼扑上前去:“白芷柔!你为何要杀害本宫的侍女!”白芷柔身边的宫女连忙挡住了颜曼。白芷柔似是被这一幕吓坏,见裴祈赶来,可怜道:“陛下,臣妾害怕,是那贱婢冲上来想要害臣妾,臣妾才不得已……”颜曼看着白芷柔,她那一副像是被吓坏的无辜神情,像刀刃刺进颜曼眼底。只是想给点教训?如果不是她特意吩咐,小兰断不会死的无声无息!嘴里说的是昨日,可小兰分明早已失踪多日,兴许她早就……
颜曼回眸看去,只见裴祈脸色铁青,没有多看她一眼。颜曼捏紧手,神情恍惚地被带回坤宁宫。眼睁睁地看着大门缓缓合上,发出的沉闷声响,如同重锤砸在她的心上。颜曼不明白,这件事情怎么就会到这个地步……她和裴祈,就连最后的十几日都不得善终吗?颜曼忽然觉得好冷,她下意识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可茶水早已凉透,暖不了分毫。小兰从来不让她在冷天喝热水,茶水一旦冷掉,立马倒掉换新的,这个习惯几乎从闵国一直带到现在。
裴祈神色一沉,有些不悦,但还是道:“进来。”太监应了一声。随后就见白芷柔面色震惊地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颜曼瞥了一眼,目光一滞。她手里拿着的,正是她昨日让小兰送出去的信!怎么到了白芷柔的手里?“陛下,臣妾方才捡到一封信,是姐姐的贴身宫女小兰遗落的,瞧这字迹,倒像是姐姐的……”白芷柔慌张上前,犹豫着看向颜曼,“可这信的内容……”“陛下,姐姐是要与男人私会吗?”
恐慌感在谢司礼心底蔓延,他想逃离这里,却无能为力,他想反抗,可他甚至触碰不到那光团。而更让他恐慌的,是光团接下来的话。“男女主感情异常,需要清洗重写。”“男主对女配产生情感,需要清洗重写。”“男主对女主产生杀意,需要清洗重写。”谢司礼在光团一句又一句的声音中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抬头死死盯着那光团,声音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你们就是控制我的那些东西?我是男主?对女主产生杀意,女主该不会是秦岁雅吧?那女配,就是叶慕栀?”
她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叶慕栀他们却安然无恙的活了下来!秦岁雅满腔的悲愤与仇恨无处发泄,牙关紧咬,没多久唇齿间便传来了铁锈的腥味,可偏偏她意识并不太清晰,极度的饥渴让她在尝到血腥味的瞬间,满脑子只剩下了她好渴这一个念头。她抬起被束缚住的双手,朝着手腕狠狠咬了下去。另一边,谢司礼正开着车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脑海中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手上力道一松,方向盘骤然失控,朝着道路外的一颗树直直撞了过去!
谢司礼猛然起身,理智瞬间全无,他一边往酒店外走去,一边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帮我查一下,今天中午出车祸的那三个人被送到了哪家医院。”地址发过来的时候,谢司礼也刚刚坐上自己的车,他低头看了一眼,再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启动了车子朝着助理给他发来的地址疾驰而去。十分钟后,A城第一医院,谢司礼只随便打听了一下,得知了叶家三人的病房号后便直接上了楼,三人才刚刚做完手术,都还在昏迷之中,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真的去死不好吗?为什么,又非要回来和她争夺谢司礼?可不管是她是叶慕栀,还是真的一切都只是凑巧而已,秦岁雅都不可能在放任她回到谢司礼的身边,她死了,司礼哥或许会伤心一段时间,但时间总会抹平一切伤口,等他的身边只剩下了自己,他早晚会爱上自己的。她回头又看了一眼叶家别墅的方向,心情颇为不错的勾了勾唇角,所以,叶慕栀,你去死吧,只要你死了,这一切就都结束了。叶家别墅。
几分钟活后,哭够了的穆梓擦仍旧窝在叶母的怀里,只是抬起了头嘴角下垂,脸颊上还带着几行未干的泪。“爸,妈,你们说,如果我做的那个梦是真的该怎么?”叶父叶母两人这才明白,她竟然是还在因为那个梦而不安,顿时就有些好笑,她因为一个梦假死跑到国外独自生活了五年已经足够匪夷所思,如今她终于舍得回来了,居然还是对那个梦如此耿耿于怀,可视线在触及到穆梓委屈的目光时,又赶紧正了正神色,
她只是太喜欢他,太害怕失去他了而已,可为什么,他就连让她跟着都不愿意。他们青梅竹马多年,之前他不还一直对自己亲睐有加的吗?可为了不让谢司礼对自己更加厌恶,秦岁雅最终还是自己率先离开了客厅,却没有离开叶家的别墅,她漫无目的的在门口处徘徊,想着等他们聊完,她可以第一时间见到他。客厅内,叶父叶母对视了一眼,又转头看着相对而立僵持着的穆梓和谢司礼,他们谁都没有开口,最后还是叶父轻咳了两声,打破了快要彻底僵化的氛围,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拒绝的话。当皇帝的男人,怎么看不出颜曼心中所想。轻微的拍了拍颜曼的肩膀。颜曼不敢置信的开口道:“那哥哥呢?”颜曼不说还好,一说父皇的火气就蹭蹭蹭的上来了。原来很早之前,他就说过。是他唯一的儿子偏偏不争气,想当个浪荡纨绔,他肯定是靠不住了,把家里挥霍空就非常感谢他了。是交到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手里,这天还不得翻。加上母后的劝说,颜曼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只见太医哽咽着嗓子道:“陛下,巨历史记载,最多一年可活。”一年吗?足够了,她还能再看看蕴儿。只要颜曼不死,裴祈就能坚强的面对这一切。如果没有蕴儿,他实在不敢想,自己是否还有勇气活下去。既然是天注定,又何乐而不为。身边的侍卫开口道:“陛下,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皇后娘娘?”裴祈沉默半晌道:“不了,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蕴儿知道了,她知道了会难过的。”他一直都知道,颜曼是个热心可爱心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