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玄霜殿,不知怎么,温九安忽然梦到了前世临死那天。那时候,他道心破碎,吊着最后一口气,想逃出去再见一见陆芙蕖。想要问她,就那么恨他,恨到要彻底毁了他?后来,他真的从合欢宗地牢逃了出去,在合欢宗大门口见到了陆芙蕖。可她没耐心听他说一个字,就把他抓回了合欢宗,还说:“好好学规矩,什么时候学好了,我再来接你。”她口中的规矩,就是让他堂堂昆仑弟子,沦为合欢宗上下人人可欺的炉鼎……
或许是觉得挑衅无趣了,沈济开又拉着陆芙蕖双修去了。温九安忍过拔出情丝的痛苦之后,依旧按部就班修炼。转眼,就到了渡雷劫的前两天。温九安本想找掌门爷爷询问雷劫的详细情况,却在拐角处听见陆掌门和陆芙蕖的对话。“芙蕖,你对九安好一点,他心思敏感却是个倔的,不要等人家真不要你了,没地方哭去。”温九安身形一顿。紧接着,就听陆芙蕖无奈的语调传出——“爹,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我对九安没有半点男女之情,我喜欢的是沈济开。”
而他也被一爪子拍飞,狠狠砸在地上。他疼的哇的吐出一口血,整个人都无法动弹。眼看着凶兽步步逼近,温九安有些绝望,重生一次,他什么都还没有做,难道就要丧命了吗……意识朦胧之际。他隐约看到一袭白衣的陆芙蕖朝他奔来。但怎么可能呢?她陪着沈济开,哪里还记得他……遗憾中。温九安恍惚听到了掌门的训斥。“我不是让你亲自护着九安去秘境吗?你就是这么护的?温家满门忠烈,都为守护苍生战死,要是九安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他们的英魂交代?”
陆掌门担忧看向温九安。他依旧平静站在原地,实际上却因为掌门的关心酸了鼻子。掌门爷爷一直觉得他是世上少有的修炼天才,什么功法秘宝都对他毫不吝啬。可惜,他上辈子沉溺情爱,辜负了他的教导。很快,出发秘境。天朗气清,弟子们一一登陆前往秘境的大飞舟。陆芙蕖一直牵着沈济开,走上了另一艘小巧精致的飞舟。身后的弟子们小声议论,原来陆芙蕖和沈济开这几天在昆仑一直这样亲密高调,昆仑仙山上下,都知道沈济开和陆芙蕖快要成亲了。
他才没故意折腾自己让她心疼。没人比他更清楚,陆芙蕖早就不会心疼他了。正要进屋,却听见陆芙蕖吩咐:“今晚早些休息,没事不要出门,也不要来找我。”说完,就自顾自进了屋,也不管温九安难受不难受。他想说,自己真的已经清醒了,不会再去打扰她了,但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他一边朝自己的偏殿走,一边拿出灵果继续吃,原本甘甜的味道滑过他的喉咙,竟带来丝丝苦涩。心头突然升腾一股寄人篱下的失落。
她修为高,宗门弟子都尊她一声‘尊者’,温九安却说这个称呼冷冰冰,不能体现他们的亲密,从来都不喊。没料到倔了这么多年的温九安突然放手。却见温九安低头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排珍稀丹药:“洗髓伐骨丹我自己已经用了,这些算是我给沈济开的补偿。”在陆芙蕖冷然的目光下,他又从乾坤袋掏出一沓情书,诚恳又决绝承诺。“这些是自我情窦初开,写给你的所有情书,今天当着你的面,我全部毁了它们。自此,您在我心里,只是我的师叔。”
护法的长老倒了七七八八,只有陆掌门,和几个能爬起来的还在硬撑。“九安!坚持住,还有最后一道!你就能渡劫成功了!”光柱中,那抹瘦弱坚韧的身影,挣扎着爬起又摔下。陆芙蕖眸光震颤,立即调动全身灵力打向光柱,在温九安头顶撑开一面巨大的保护屏障。心中焦急,明明是关心的话,到嘴边又成了苛责:“温九安!你是小孩子吗?不光任性还学会撒谎了!无情剑道的劫雷你以为自己扛得住吗?”
尽管有陆掌门和诸位长老共同撑起屏障,为他消耗掉大部分天雷威能,但天劫台下的所有人还是忍不住为他捏了把汗。另一边。陆芙蕖从合欢宗回来,刚落地昆仑仙山,就看到天劫台落下一道粗壮的劫雷。轰隆一声,她眉心一跳,莫名不安。不知为何,竟迫切地想要见到温九安。恰在此时,一名弟子急急赶来:“陆尊者,您终于回来了,宗门有人渡劫无情剑道,掌门命您即刻前去护法。”无情剑道?陆芙蕖松了口气。
陆芙蕖回过头,没有特地走到他身边,只淡淡颔首:“回去休息一阵,别荒废了修炼,我记得你小时候想要做一个和你母亲一样的丹修。”“济开前年入道,已经是一名丹修,等你入了丹修大道,我们会送你一个你喜欢的炼丹炉。”但现在,温九安已经不想做丹修了。小时候哪里懂什么未来,他只是觉得陆芙蕖身中寒毒,经常去药庐找丹修长老取药,丹修能帮她,他就要做丹修。他不过是想帮她,想黏在她身边。
入夜。回到玄霜殿,不知怎么,温九安忽然梦到了前世临死那天。那时候,他道心破碎,吊着最后一口气,想逃出去再见一见陆芙蕖。想要问她,就那么恨他,恨到要彻底毁了他?后来,他真的从合欢宗地牢逃了出去,在合欢宗大门口见到了陆芙蕖。可她没耐心听他说一个字,就把他抓回了合欢宗,还说:“好好学规矩,什么时候学好了,我再来接你。”她口中的规矩,就是让他堂堂昆仑弟子,沦为合欢宗上下人人可欺的炉鼎……
猝不及防撞上陆芙蕖冰冷的眼眸。温九安心头一紧,但他忍着痛,把掌心闪烁着五彩光芒的情丝,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玉盒,面不改色地扣上盖子。随口敷衍:“没什么,陆尊者特地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吗?”陆芙蕖古怪看了他一眼,像是诧异他没有因为见到她而高兴。她余光又瞥见桌上的书籍,脸色一变:“无情剑道典籍?你看它做什么?”迎上女人的视线,温九安还能在她眼中捕捉到一抹慌张。他不由脱口问:“如果我说我想修无情剑道,陆尊者你会支持我吗?”
温九安依旧点头。他明白,陆芙蕖这是让自己不要去麻烦她。他也没打算麻烦她。陆芙蕖走后,温九安把丹修典籍扔在一旁,拿出一本《无情剑道》典籍翻看。《无情剑道》上的第一页写着——【欲修此道,必先断情!】下方,还清晰写了拔出情丝的办法。温九安抬手盖在心口,他能感受到掌下的跃动,也能感受情丝传来的繁杂情绪。深呼吸片刻之后,他毫不犹豫按照书里的方法,义无反顾将自己身体的情丝生生拔出!
虽然那不是自己干的事,但也顶着自己的身体,李婉宁得找补一下:“朝廷重文轻武,虽然文官的武力值不高,但同级别的文官却可以在武将面前耀武扬威,所以我想让他们从文。但你们现在也看出来了,一来小五喜欢,即使他是个孩子,如果是特别喜欢做一件事情,我觉得我们不要阻拦为好,这也是对小孩子选择的尊重。其次,就像你说的,镇南侯世代从武,到这一辈若还可以传承,那自是极好的。
“小白,小黑。”刘雅柔和刘雅婷开心的和两只小狗挥手,好似已经多日不见一样。他们还有点小,跳不到马车上来,着急的跟在马车的屁股后面,哼哼哼,哼哼哼,既像是在撒娇,又好像在控诉:你们去哪了?想死我了。农村这种狗一般都是拴在院子里的,这两只小狗因为捡回来的时候太小了,没办法拴,又没有母狗的照应,所以就没控制他们,可以满院子的乱跑。最搞笑的是,它们打不过鸡,小时候钻到公鸡的笼子里去差点被啄死,后来不仅不敢靠近公鸡,连母鸡那里都不敢去。
“还有,我会教你们言谈举止,以及各种场合的穿搭以及言行,有些东西光教是没用的,我会还原各种场景,请来一些丫鬟做戏,给你们学习应变及各种事情的正确处理方式。”这个李婉宁喜欢:“袁夫子,我家除了我,还有三个姨娘,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都可以来客串。”这年头,谁还没个演员梦了?很多人退休了就跑到那里体验人生,一天过得美滋滋的。还有多少人天天蹲在横店那里,即使只是个群演,也不舍得走,那很多都是无关紧要的角色呢,而在这里,没准还有很多台词,想想就激动。
虽然没立刻听到后面的故事有些遗憾,不过前面这个也很精彩,几个小妾马上就进入了剧情讨论阶段。对于这种情情爱爱的,刘雅婷是没有资格发言的,所以就当个记录员,但她有时候会写的时候将自己的想法偷偷加进去。反正几个人呢七嘴八舌的,出现和她们不一样的文风或观点,会以为是其他人的想法。很快到了出摊的日子,杜若对于不能参加当天的剧情讨论有点遗憾:“今天就剩你们两个了,我没办法参与了。”
看出刘雅婷的心思,李婉宁觉得这娃好像有点缺乏安全感,没事,那就给她一个心安吧。“下一个故事叫《曾许诺》。”李婉宁坏心思的想:《长相思》和《曾许诺》是赚了我很多眼泪的两部小说,一个人哭有点寂寞,写出来让大家一起哭一哭吧。《曾许诺》里有两个地方快把李婉宁哭死了,一个是轩辕妭的亲人一个个死掉她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一个是她变成旱魃的时候。那会儿的眼泪和不要钱的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所以,如果她们现在还不叫幸运的话,那,什么才是幸运呢?想着想着,几个小妾似乎都有点眼睛湿润,李婉宁看着不对,场面有点失控:“好了,好了,抓紧时间休息,明天还要干活呢,咱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说到干活儿,几个小妾马上进入状态,各自准备第二天的东西,果然,忙碌是一切多愁善感的治愈良药。李婉宁将羊奶带回来的时候,其他人去地里,留着杜若做善后工作:“珍珠都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