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敛下来的眉眼失落的就连坐在对面的顾佑也看的一清二楚,尽管不知道她会提出什么样的请求,但是顾佑只知道自己实在无法抗拒这样的神情。“你先说你想要我怎么办,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帮你的。”尽管这样失落的神情是出自风茗的本愿,但这也是她的计策之一,在顾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确定自己计划成功了一半。风茗像是胜利在握般的一把抓住了顾佑摆在自己面前的手,双手托起放在面前用力的抓了一把。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我现在睡觉养足精神明天就去总可以了吧?”风茗牟足了劲把风莫推出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考虑着自己和安若天的事情。清凉的夜色顺着窗户的缝隙洒落进来,将风茗的身上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莲藕般的手臂上光滑无物,只有微微的颗粒在颤抖着。风茗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才发觉原来安若天的身上的温度那么令人安心,只不过现在这个状态,不也是她之前一直希望的吗?
说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安若天再也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居高临下的望着风茗那张气鼓鼓的小脸,忍住伸手掐一把的欲望。看安若泽的时间长了,还是觉得这样的女孩更可爱一点。安若天越来越近的眸子让风茗一瞬间慌乱起来,身体也不断的向后倾斜,想要躲避开那双能探究人心事的眼睛。“什么啊,那是因为你突然就宣布了那个消息,所以我临时找的借口,我告诉你现在这件事上我们算是扯平了,你取消和我的婚礼,同时也要把我的照片还给我。”
宣布即将结婚的是他,现在说要取消婚礼的又是他,这个世界难道都要围着安若天来转吗?“请问二位上周刚刚宣布要结婚,现在为什么突然要取消婚礼,是因为你们二位的感情出现了什么变故吗?”风茗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围着自己的一大群媒体记者,他们两个压根就没有过感情,又怎么算得上是变故呢。可是在安若天提出取消婚礼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心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般,有些隐隐的难过。
“看什么看,我上厕所不可以吗?男扮女装没见过啊?”随后,风茗提着自己曳地的长裙,匆匆忙忙的从卫生间跑了出去,扶着身边的把手喘着气。这样的酒会从来都是一些媒体记者最喜欢造访的地方,在看见风茗之后,自然也是一股脑的扑了上去。“风小姐请问安总裁现在在哪里,你们两个下个月即将举行婚礼,现在你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吗?”看着即将戳到自己嘴上的话筒,风景不可避免的向后躲了一下,随后被这个问题问在了原地。
原本她以为,这一周的时间里,安若天没有联系自己就已经是她最大的恩赐了。可是风茗的脑海中却还是止不住的出现安若天那一双漆黑的眼眸,在独自度过漫长的黑夜中挥之不去。风茗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因为对安若天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还是单纯的因为他威胁自己所以才无法忘怀。当尖利的高跟鞋踩在鲜红色地毯上的那一瞬间,裸露在裙下那一双修长的玉腿几乎吸引住了全场的目光。风茗打开车门踏入酒会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停的在会场中搜寻着安若天的影子。
“别怕!再不会有那种日子了,七姑。”简翠翠的手很稳定,还很暖和,她坚定地说,“而且,我会帮你的。”看到李七,简翠翠就觉得像看到前世的自己。简翠翠要帮她脱离陈美银的掌控。李七的神情有些犹豫,“你婆婆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而且,还救了我一命。”再说,她爹妈临终写的那封信,也是让她听陈美银的话。这一次离开陆家村到黑省,已经让陈美银生气不已。李七一路上都为这件事惴惴不安。
“我是李婵娟,您哪位?”“我是陆宸新娶的媳妇。”简翠翠上前接过七姑的破袋子,柔声道,“我特意来接你。”李七脸上浮现了一抹微笑,“是翠翠啊?你有心了。”她很可能许久都没笑过了,这个笑容十分的刻板呆滞。简翠翠心里一酸,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满脸憔悴,一身狼狈。那被生活磨砺之后,从骨子里透出的疲惫,任你怎么也遮掩不了。这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小姐,就像一个村妇一样,没有了半点娇贵。
陆宸立刻答应今天买一个猪头,给他老丈人送过去卤一锅。走进厨房,意料之中,锅里没有早饭。简翠翠给自己下了一碗面。上面窝了个煎鸡蛋,再撒点后院摘的小葱。香得舌头都差点吞掉了。连吉祥也混到了一大碗。隔壁的刘春蕾正在修整自家的葡萄架,一眼看到院子里吃面条的简翠翠和吉祥。她笑弯了眉眼道,“翠翠,今早上,整个村都知道你婆婆起来做早饭了。”她早就看不下去了,同样是农村妇女,你陈美银有个李七给你做牛做马,天天能睡到日上三竿。
烧鸡应该能够买到手了。旁边的张长安看着自己手里那十八块钱,忽然觉得不香了。最近物价涨得快,他这本来两毛钱的大白菜能卖两毛五分钱。虽说他今天的大白菜也卖了不少钱,可人家陆宸才用了半天就挣了十块。他种白菜还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呢。“陆宸,以后你就在村里收购这些东西来卖。”张长安一双小眼睛都亮了,“挣钱了,我看村里谁还敢说你没用,是个牛屎外面光。”
她用狐疑的眼神到处打量着老太太。老太太双手一摊,十分光棍。最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蜜桃味的奶糖?”简翠翠神秘一笑,也装神弄鬼道,“我会掐指一算呗。”这世界上又不只你会装。老太太端起茶抿一口。茶烟雾袅袅上升,她那一张满是沟壑的脸,有一丝好奇。终于,她忍不住问,“你来找我干什么。”简翠翠想起了自己的来意,忙问,“老太太,我家七姑到底是个什么人?”老太太皱眉道,“你怎么想起问起这个?”
现在想来,一定是她顶替了自己的名额。陆小树前世读完高中,掉榜尾考上了一个大专。再然后捧上公家的铁饭碗,嫁了金龟婿。陆小树!一辈子在陆家高高在上的存在,原来是踩着她简翠翠上位的!这个毒妇,对她指手画脚了一辈子,最后,还出了那个卖她换钱的主意。那年月上高中的通知书,一般都是发到村委。陈美银娘家堂弟陈文铜是村里的支书,他肯定是最先拿到通知书的人。他如果从中作梗,简翠翠是不会知情的。
只要能让父母离开宛城,躲开那次瘟疫便是好的。谢迢迢静静看着他,她虽然不知道为何他如此肯定宛城将会有瘟疫,但只要他说,她便信。“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京城虽然不是我的藩地,可要护你一家人倒也不是问题。”这话说得自满。可放在谢迢迢身上,却似乎透着无尽的笃定。叫人无端信任。陶时无最终笑了笑:“好,多谢。”“跟我还言什么谢?”谢迢迢挑了下眉。陶时无无奈,最终只起身:“好了,公主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安顿了。”
“好好照顾公主,有什么问题随即来我房间喊我。”吩咐过后。陶时无正要离开,却听床榻上传来低沉的笑声:“陶神医实在是狠心,竟然要丢下我自己回屋休息。”是谢迢迢醒了。陶时无身形一顿,忙俯身关切:“公主,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你的医术,我自然是没什么大事的。”谢迢迢脸色苍白,却是朝他笑了笑。陶时无松了口气,也带了几分无奈。“公主,下次你绝不能这么因我胡来了。”谢迢迢眸色动了动,只是笑着点头,没有多说。
此话一出,沈家几人的神色变了几变。这才明白陶时无为什么会跟着谢迢迢的车队来京,也才明白为什么谢迢迢要派人跟着他。沈若棠的神色默了几分,目光落在了陶时无身上却是问:“既然同是求医,陶神医为什么愿意住公主府,却不愿意留在我忠国府呢?”这话就是明晃晃地跟他过不去了。话音落地的瞬间,谢迢迢的脸色沉了些许,正要开口,被陶时无伸手拦下,他从她身后站了出来,定定看着面前的沈若棠。
他走到老夫人的身前,神色平静淡然:“老夫人,我不知你们这府中人是何缘故,非要将我认作是那已逝的恭国府主君,但我最后一次告诉您,我不是他,你们若是执意如此……”陶时无目光落在夏泽云的身上:“忠国府郡马,我想我不适合待在这里,我这人素来爱清净,我只是来替您看病的,没必要引来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还请您放我离开,日后若是有什么问题再来请我便是了。”一番话下来。夏泽云整个人都懵了一瞬,他的眉头一点点皱起来,目光在陶时无和老夫人之间逡巡片刻,思考着要如何决定。
陶时无身旁跟着的人,不觉上前:“忠国府要扣留公主的人,怕是不妥当吧?”那人护在陶时无面前。沈若棠这才知道他身边这两人是公主的人。但她神色却依旧坚定。“我只是留陶神医住几宿,何来扣留之说?若公主心有不悦,届时沈某一力承担便是了!”谢迢迢如今刚回京,朝中权政动荡。她定然是要在宫中住上几日。根本无法这么快出宫。沈若棠这是故意的。陶时无拉住还想上前的护卫,看了看屋中众人。
“来人,按住郡马!”8沈若棠当即眸色一沉,冷声示意。这道命令,让夏泽云面色苍白,他恐慌抽出刀抵在脖颈处:“tຊ我看谁敢?”这般过激举动,实在无人敢动。沈若棠的脸色冷下来。而在这时。陶时无却平静上前,提出建议:“既然郡马不愿我靠近,陶某也可悬丝诊脉。”此话一出。周遭安静下来。悬丝诊脉向来难度极高,就算是宫中御医,也没几个人能如此肯定提出这个方法。而陶时无这远道而来的秦州小医,竟敢如此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