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他正捧着手机刷视频,看到别人扎头发的教程,眼睛就亮了起来。趁着她虚弱得动弹不得,居然开始在她头发上胡乱摆弄。“你到底要干嘛?“叶烬染无奈地问,任由他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纪薄琛的动作顿了顿,有些心虚:“不好看吗?““我现在大概像个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流浪汉。“他轻笑一声,手指轻柔地梳理着她的发丝,将那些凌乱的发辫重新放开。突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眸子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即使这个男人的动机她完全搞不懂,但这份莫名的关心还是让她心头发暖。“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她轻声说道,“但是……谢谢。“上午十点,护士过来通知准备手术。叶烬染换上手术服,被推上了手术床。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轮子滚动的声音。手术室门口,她即将被推进去的那一刻,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她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死活,但面对真正的生死关头,内心深处的恐惧还是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
可是在死亡面前,手术面前,这些又被压了下去。没有人能在长达三年的校园暴力,再加上以为是救赎的前男友,结果是她五年来苦难生活的作俑者。这些长期压抑的情绪,一直萦绕在她心里。似乎要压垮了她的所有生气。所以纪薄琛喜欢逗她,看她炸毛,喜欢跟她开玩笑,喜欢让她跟他斗智斗勇。这才像个活人。纪薄琛收回视线,起身走到她床边。这一次他没有毒舌地开玩笑,而是修长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动作轻得像是怕弄疼她,跟她说。
叶烬染看着他,不说话,有点不爽。但还是认命地说。“你要怎么为了你侄子报复我?要不你告诉我一声,我有点心理准备。”叶烬染低头,活着怎么那么难。突然脑门被人弹了一下,瞬间红了一片。她惊呼出声,不敢置信这个举动是眼前这个看起来稳重优雅的男人做出的。纪薄琛站在逆光处,叶烬染捂着额头不敢置信看他的圆圆的小鹿眼,似乎取悦了他。纪薄琛低沉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像是大提琴的余音,在空中回荡。
微博上有人发布长文,详细梳理了“叶烬染之死“前的种种真相:舞团试镜时的暗箱操作、更衣室里的恶意破坏、被人故意锁在厕所的那个夜晚……所有被掩埋的真相,都像春笋一般破土而出。叶烬染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放到一旁。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温暖却不灼人。那些曾经的委屈与痛苦,在这一刻似乎轻了一点。她望着窗外的蓝天,嘴角泛起一丝释然的微笑。“报应来得不算太晚。“她轻声道。叶烬染缓缓地走出门去,阳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
视频是叶阮被医护人员强行按在担架上,她歇斯底里地挣扎着,头发凌乱,妆容尽毁,嘴里还在尖叫。“我没病!是纪辞书害我!是他——”可没人信她。精神病院的VIP病房内。叶阮被注射了镇定剂,手脚绑着束缚带,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病房门被推开,纪辞书缓步走进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冰冷的声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寒得像冰:“喜欢我送你的新婚礼物吗?”叶阮瞳孔骤缩,终于明白他从来都没想过跟她结婚,他只是想给叶烬染报仇。
“苏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董华强颤抖着嘴唇,心里满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们之前气恼这个不孝女不辞而别,这么久一直没有联系过。苏栀直接把他们调查到的消息跟他简单说明了一番,董华强当下就坐不住了,拿出手机一个劲儿的给董卿卿打电话。无一例外,电话打不通过。“我女儿是不是出事儿了?”时宴知与苏栀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一个猜测。“你女儿那个男朋友你们了解多少?”时宴知敏锐的察觉到董卿卿那个男朋友可能就是这起案件的幕后黑手。
“这家手套定制都有记录,只是一般他们不会拿出来给你们看。”邰局一辈子清正廉洁,当真不认识什么奢侈品牌,他只知道在Z国的土地上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不好意思,这个品牌在国外,国内并没有店铺。”邰局一时语塞,没想到竟然是个国外品牌,这样一来不就难度大了,他们没有那个权利要求人家国外的品牌店配合他们查案。就在这时,时宴知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打开一看是苏栀发来的消息,简简单单只有一个名单。
“既然凶手没有将尸体分割之后再带过来,也就是说凶手有交通工具,只是上山的路他是怎么做到带着整个上肢躯体到这里来的?”他们实在是没想到凶手怎么办到的,带着整个上肢躯体到这个地方来喂狗,他用什么东西装的尸体?还有他到这边的路线,路上会不会有什么人看见?这些问题一一萦绕在他们心间,他们现在急需要证据来佐证他们的破案方向。张涛扔下技术科那一堆东西赶到现场,差点当场吐了出来,这都是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