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吃了过半,林闻昭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第一下,他没看。手机消停一瞬,跟着就开始不停的震动,信息一条接着一条。林闻昭皱着眉,不耐烦的看了眼屏幕。信息是宋颜月发来的。最后一条,只有简短的五个字——【转头,看窗外。】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林闻昭依言转头就看到透明玻璃外,抱着一大把玫瑰花,蹲在他面前满头大汗的宋颜月。林闻昭愣在了原地。宋颜月脸上带着笑,手里不停的朝他比划着什么。
车上,林闻昭安静了三秒后,泄愤一样把手机扔在座位上,气的咬牙。“这女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我都以为我能重获自由,摆脱她了,她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我面前,说怀了我的孩子?要死啊!”苏漪棠是怎么对林闻昭的,赵澜看在眼里。如果真怀了你的孩子,无论如何,这这孩子能不出生是最好的。不然,今后苦的只会是林闻昭一人。林闻昭靠在车上,脸色越来越垮。他本以为他和宋颜月还能有以后,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大可能了……
到了医院,人家进门就跟他签订了一个保密协议。接着,就是一系列的检查——林闻昭被赵澜带着在医院上跑下跑,本就没吃早饭,加之抽血,他这会儿头昏脑胀的。而苏漪棠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以至于结果出来的时候,看着手里那张怀孕两个月的单子,她脑袋都是懵的。肖晴看到结果的那一瞬,脸上就是一副天塌下来的神情。“你是孩儿她妈,采访采访你,今后,你有什么打算?”打算?还能有什么打算!
她以为他看不出她的那点心思,可是喜欢一个人是多明显的事情?藏不住的,只要对视一眼,就能心知肚明……他太清楚偷偷喜欢一个人时,是什么样子了。……这段时间,为了好好享受生活,林闻昭把所有工作都停了。反正他卡里现在不缺钱,足够他玩的。这天晚上,才下过一场大雨。林闻昭犯懒窝在家里,挑了一部电影消磨时光,赵澜坐在他左边,手里抱着一袋薯片,桌上摆着酒。不谈工作,两人之间就是关系极好的兄弟。
早前心里的那点困惑,在这一刻好像也一并迎刃而解。唯一能解释林闻昭这段时间心性大变的原因,只有这个。那些她所以为的梦,或许都不是梦。林闻昭是真的死过一回,被她和林景浩逼得活不下去,死在了寂静无人的夜。所以这一世,他不爱她了,他不想和他们有交集,他费尽心思想解约,他想去过他自己的生活……这一认知,让苏漪棠白了脸。晕倒前,她分明还在义正言辞的反驳肖晴,她也以为她不会喜欢上林闻昭,可是那场完整的人生还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身侧是对山而开的落地窗,窗帘没拉,漫天的霞光橙中带着些烂漫的紫,打在她脸上,柔了她眉眼之间的厉色,却无端添了一份化不开的悲伤。苏漪棠侧头看着落地窗之后青翠遍野的山峰,黑曜石般深邃耀眼的眸子里头一次没了光,只剩满满的失意和痛色。她又做梦了,和林闻昭有关的梦。梦里,接上她之前梦见的片段,可是她明确的知道这次之后不会再有后续了。因为——林闻昭死了。
|他想,等订婚仪式结束,他就上报组织加急处理自己的结婚报告,让阮月娆安心,至于雪琼,他会一辈子对她好的,就像过去一样。可他却没料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正挂在五层楼的半空中,借助绑起的床单慢慢向下移动。手上是被床单磨破的伤口,深可见骨,浑身更是被火燎得焦黑,整个人疼得厉害。阮月娆一刻也不敢松懈,紧紧抓着床单。铁锈味弥漫鼻腔,浓烟熏黑了她的视线,下一秒,一声断裂声响起,阮月娆瞳孔骤缩。“不.....”8
|可还没等她松口气,厉雪琼又捡起刀逼近,这次,刀对准的是她的脖子。“就算如此,要和他结婚的人是你。只有你去死,我哥才会恢复自由身。”她脸上的神情做不得假,是真的想动手杀了她。阮月娆背后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湿,她颤抖着拿出放在包里的结婚报告。“要是我告诉你,结婚报告没有交上去呢?”嘶——两页结婚报告,在阮月娆的手中被撕成无数张碎片。她看着厉雪琼有些怔愣的脸。“现在你放心了吧?而且订婚宴你完全可以取代我的
|“好好好,我等你。”......阮月娆和厉雪琼是同一天出院的。出院那天,厉战锋给两个人都买了新鲜的花束。“回家吧。”阮月娆垂眸,躲开了他的触碰,将那束玫瑰花扔进垃圾桶里。“这是我哥的心意,你就算不喜欢也不要当面扔掉吧!”厉雪琼瞪着她,眼中都是怒火。阮月娆不说话,只撩起衣服,小臂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水泡。“我对花粉严重过敏,厉战锋,你是想让我刚出院就进抢救室吗?”面前的两人被怼得哑口无言,尤其是厉战锋,
|厉雪琼突然尖叫。"哥,松手!你会被我们拖下去!"他瞳孔剧烈收缩——三个人十指相扣的重量正让石头慢慢断裂。在生死须臾的间隙,他感觉阮月娆的手指突然松动,耳边是她轻轻的耳语,入目更是阮月娆破碎的脸。"厉战锋,其实你已经选好救谁了吧,何必还在这里假惺惺呢?""闭嘴!"仅仅是一瞬间的失神,厉战锋强压下心底的慌乱,在阮月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中,将厉雪琼猛地拽向安全地带。碎石飞溅,他看见阮月娆借力荡向崖边枯枝
|大概是厉雪琼要去联谊会,厉战锋不让,最后以她摔门而出为结局。咚咚咚——“你的腿没事吧?我带你去县医院看下吧。”晚上,厉战锋走进来,眼底是不做假的担忧。他向来擅长如此,若即若离,给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红枣,像熟练的钓鱼人,拉线放线,时刻吊着阮月娆上下不安的心。“不用了。”他却没有理会她的拒绝,自顾自拿起手中的碘伏棒,轻柔地往伤口旁擦去。阮月娆疼得嘶了一声,他却展颜一笑。“还像个小孩一样。”一颗晶莹剔透的
|“我要打电话给我哥!”厉战锋的额上是细密的汗水,大衣领子都是胡乱翻着,一看便是火急火燎地赶来。这时,距离电话挂断不过十分钟。“雪琼,你怎么了?”厉雪琼像是看到救星,躲在他的身后,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嫂子不就是想要个孩子吗?那要谁的不是要?我都打听过了,王麻子家祖传就是生儿子的,肯定能让嫂子怀个男孩。嫂子是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厉战锋沉默地听完,眼神瞟过阮月娆胸前的抓痕,让她们两人先出去。
|不远处是海,风从那边吹来。16沈家仿佛陷入了一场无声的冷战。自那日书房争执之后,沈归之再没主动与沈父说过一句话。他的情绪低沉得近乎麻木,白天照常上班,夜晚却常常一个人坐在阳台抽烟,任烟雾在夜色中一点点弥漫。沈母看在眼里,心里却越发不安。“你和你爸之间,出什么事了?”她一边替他盛汤,一边试探地问。沈归之没回应,只垂着眼,看着碗里的清汤浮油,好半晌才淡声说:“没事。”他越是沉默,沈母越是觉得不对。她知